,此事极有可能遭遇层层阻力,甚至还会查到当年故交,师兄,乃至诸位师叔,长老的头上。”
谢玄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望着黄素的眼神有些复杂……这一刻他大概明白了小师妹的意思。
最开始。
他想着以谢真之名,来到大穗,要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试着查出当年的真相。
好让十年前的自己,能够“死”個明白。
而黄素,则是要让当年辜负玄衣师兄的“所有人”,全都付出代价——
“我只需要确定,你是玄衣师兄的弟子,这一点,你没有骗我。”
黄素盯着谢玄衣,“玄衣师兄虽然死了,但他弟子还在,北海真相便不该一笔揭过……只要有这一件事情是真的,便足够。谢真,我可以以莲花峰之名向你保证,此事一旦开始,无论有多少阻挠,我都必定清查到底。”
“我可以以神魂起誓……”
谢玄衣伸出两根手指,缓缓按在眉心之处。
他沉默了许久,一字一句说道:“方才交手,我所用的‘大穗心法’,剑意’,神魂功法,乃至炼体法门,全部来自谢玄衣……如若说谎,一生一世饱受神魂折磨,不得安宁。”
话音落下。
一缕微弱神魂被牵扯而出。
谢玄衣将其握在掌心,随着誓言落定,这缕极其微弱的神魂徐徐消散。
这是一段即刻生效,并且十分严肃的神魂誓言——
一旦背誓,便将遭受神魂反噬。
除此之外,立誓之人,也注定引来心魔,此后前途尽毁!
黄素身躯蓦然一怔。
她望着谢玄衣的神情,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柔和起来。
“只不过……查案之事,尽量还是‘温和’一些。”
谢玄衣垂下眼帘,诚恳说道:“山主大人,师尊对我说过,他对大穗很有感情。”
黄素神色有些复杂。
她站在夜幕中,看着谢玄衣看了许久,最终叹息着开口。
“好……就按你说的来。”
……
……
云雾缭绕,大月高悬,真隐峰旁,某座高挑山峰的峰顶,坐落着一座修筑精美的府邸。
夜虽深,府邸却是灯火通明。
江宁世子此次前来拜山,带了百余号人,这使团内不仅有婢女,小厮……还有江宁一带,仰慕剑宫风采的旁系人家。
这些人也算是“沾光”,能够跟使团一同入山,自然待遇不同。
谢家如今如日中天,乃是江宁地带当之无愧的鳌首。
抛开这一点,大穗剑宫,亦是无法将其拒之门外……此次开山,乃是奉行“公平公正”的道理。
天下人,人人皆可踏入剑宫。
只要心诚,便可执剑。
至于是否能够留下,便要凭本事决定——
谢嵊放出话来,要登莲花峰,要执掌玄水洞天,从目前情况来看,似乎还真没什么人,是他对手。
“辛苦斋主屈尊,跟随使团同行。”
宽阔府邸尽头,专门留了一块空地,这块空地被阵法隔离开来,此刻已是悬满符箓。
香火斋斋主,穿着一身朴素布衫,坐在地面泼墨绘制的巨大八卦之上。
谢嵊拎着灯笼,站在八卦之外,望着这云雾缭绕的大阵,微笑说道:“这身简陋衣衫,不知斋主是否穿惯?”
“贫道不在意这些。”
香火斋斋主淡淡开口。
“久闻观气之术大名。”
谢嵊看着空中悬浮而起的诸多符箓,感慨说道:“听闻使团入住府邸之后,斋主便一直在此垂坐……不知可曾看出了什么?”
“大穗剑宫,有剑气敕令高悬。”
香火斋斋主摇了摇头,道:“观气之术,若真想看清‘山脉’气象,必定会触碰剑气敕令……贫道境界低微,又在他人地界,只能稍作观察,若是当真触碰,便算是逾越界限,实在不妥。”
说到这。
香火斋斋主微微一顿,又道:“不过……”
谢嵊放下灯笼,好整以暇,洗耳恭听。
香火斋主笑道:“我远远观看几座主峰,气象皆是一片黯淡。看来这十年大穗剑宫封山,果真是因为气运凋零。”
“大穗剑宫气运凋零,不是早就人尽皆知么?”谢嵊淡然开口。
“的确……当年饮鸩之战,大穗剑宫牺牲惨烈,自那之后,气运便不可逆转地下跌。”
香火斋主眯眼说道:“不过一人之势,往往可以影响整个大局。谢玄衣的出现,让大穗剑宫气运出现了转机,若干年前曾有人以观气之术,看到大穗剑宫有煌煌炽光冲出主峰,有直击天顶之势。”
谢玄衣三字,落在谢嵊耳中。
这位阴柔俊美的江宁世子,眼中出现些许厌恶。
他冷冷道:“再厉害又如何,现如今也不过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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