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老头子，你也给我倒一点。”

    曹老太太开口了。

    曹老爷子笑了一下，很快摸出了一只酒杯来。

    给老太太也倒了一小杯。

    “小邹，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这秋冬季节，曹老爷子跟邹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是知道金楼的生意的。

    肯定是忙得不可开交的，就算是晚上忙完了，估计也是难得有精力还能出来喝酒的。

    曹老爷子多多少少猜到邹掌柜过来是有目的的。

    邹掌柜笑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您老！”

    曹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当老头子白活这么多些年头了？”

    邹掌柜喝了两口酒，然后才开口了，“是这样子的，我们东家这次不是从云州城过来了吗？顺带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

    “他这朋友想来京城做生意。”

    邹掌柜看了老两口一眼，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脸色。

    曹老爷子猜测道：“是看中我们的那铺子了？”

    随即又道：“我们那铺子又老又破，有什么好的。”

    邹掌柜硬着头皮开口了，“是想问一下你们这铺子卖不卖？要是可以的话，那姑娘是想直接买下来。”

    在老两口开口拒绝之前，邹掌柜忙道：“当然她的意思是最好是想买下来，如果不行的话，租也可以。”

    曹老爷子和曹老太太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良久，曹老爷子又喝了一口酒，吃了一颗花生之后才道：“是姑娘？那小丫头片子的倒是挺有眼光的。”

    曹老爷子倒也没直接说卖或是不卖。

    邹掌柜心里有些急，但是也不敢催促。

    曹老爷子淡淡地开口问道：“打算用来做什么生意的呀？”

    诚如他所说，他那小铺子确实又旧又破的。

    也就是他们自家用来卖点东西养家糊口算了，如果是租来做生意的话，怕是不太能赚钱。

    曹老太太抓了一下曹老爷子的手，看向他，“老头子，你真打算把那铺子卖了啊？”

    “虽然咱不开了，但是以后留给子孙后辈做个念想也好呀。”

    曹老爷子笑着道：“你这老太婆，就是想太多了，你看咱那么多儿孙，现在咱们在的时候都不来看我们，还等以后咱们两死了他们再去念想吗？”

    就算是这样子，曹老太太也不想将铺子卖掉，“我们又不差这几个钱。”

    听到这话，邹掌柜顿时有些心梗，外来的人确实跟京城本地的人家没法比。

    邹掌柜每个月的工钱也不低了，但是要想随随便便买下一间铺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人家老头老太太有好几间铺子。

    “小邹，你也听到了。”

    曹老爷子脸上带着笑意，抬眉看向邹掌柜笑道。

    邹掌柜憨厚地笑了笑，“曹叔，您就别逗我了。”

    “要是不卖的话，那租呢？一个月租金多少钱？”

    邹掌柜耐心地问道。

    要说人邹掌柜能替段家打理在京城的所有家业呢，看着老实，但为人处世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曹老爷子笑了笑道：“租的话，一个月五两银子吧！”

    那铺子确实不大，还旧，反正都是要租出去的，不如租给相熟的人。

    有邹掌柜在，相信不会让那租客太糟践他们那小铺子。

    谈完了之后，邹掌柜就敞开怀陪着曹老爷子喝起了酒来。

    曹老太太也跟着喝了两小杯，随后便起身去给他们一人下了一碗面条。

    一边起身，一边不住念叨道：“我看你们这喝酒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空腹就喝酒，晚饭都还没吃呢！”

    “一把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呢，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边念念叨叨着，一边往灶房去。

    邹掌柜看向曹老爷子，只见曹老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当耳旁风一样，显然也是已经习惯了。

    等到曹老太太走了之后，曹老爷子才对邹掌柜道：“小邹，那铺子的事，回头我跟你婶在商量一下。”

    邹掌柜诧异了一下，这个商量，他不觉得是反悔不租了，他更倾向于老爷子是想将铺子卖了。

    说着，又仔细跟邹掌柜打听起江蓠要做的生意来。

    好在邹掌柜来之前也向江蓠仔细了解过了。

    他也不能坑老爷子夫妻俩不是。

    听完，曹老爷子缓缓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等我消息，过两天我就给你答复。”

    “行行行！”邹掌柜忙不迭点头，并端起酒杯，敬了老爷子一下。

    邹掌柜来曹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没跟老两口客气。

    曹老太太煮完面，他帮着从灶房端出来，吃完了之后才回家的。

    果然，吃饱了之后醉意就没那么深了。

    邹掌柜喝了半壶酒，脚步一点不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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