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团回来，商江寒带沈潮汐去了老宅。

    今早，商老爷子被家里从养老院接回老宅。

    一个冬天，老爷子身体硬朗，只是记忆力衰退的更厉害。

    沈潮汐叫了一声爷爷，老爷子用混浊的眼神看了她许久，最后一扭头，说了一句：“我要找妈妈。”

    老来有还童一说，在老爷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倒不令人反感，反而有些——可爱。

    姑奶奶代表老爷子给晚辈派发了新年礼物。

    目前，老爷子以及老太太在时的一些东西和存折、现金都由姑奶奶保管，家里人也没什么意见。

    得知沈潮汐怀孕，姑奶奶还从以前老夫人留下的玉器找了一个观音挂件。

    “这是送子观音，以前你大嫂二嫂怀孕时，你爷爷就给过，如今他要还清醒，也会给你准备。”

    沈潮汐没有推辞，握在手里表示喜欢。

    老太太以前的东西大多都是古董级别，随便拿出一件都有市无价。

    午饭吃的简单，做了水饺、馄饨，主要照顾老爷子口味，还要照顾孕妇的口味。

    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新鲜，沈潮汐一顿饭吃完并没有任何不适，饭后还吃了半个苹果。

    咬着吃的。

    乔慧慧听沈潮汐说她这段时间“刁钻”的饮食，笑到肚子疼。

    晚饭后，沈潮汐满眼困意，回了商江寒以前住的院里睡觉。

    今晚他们住老宅。

    想起饭桌上，商启超身侧的空位，还有大家只字未提的白瑾瑜，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沈潮汐翻了个身没了睡意，干脆坐起身看春晚。

    这几年，娱乐节目占据主导，春节晚会反而没有那么吸人眼球，不过红红火火看着喜庆罢了。

    终于熬到十二点，前院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电子烟火几乎照亮整个夜空。

    商江寒回到院里时，一眼便看到穿着大羽绒服，站在门口仰头看烟花的女孩。

    夜间，院里红灯高挂，把女孩白皙的脸庞映在朦胧的红晕里，柔和而恬静。

    “以为你睡了？”

    守岁是每个成年人要做的事。

    老爷子能经历的新年越来越少，沈潮汐让商江寒到那边去守着。

    “是要睡了，看到烟花就出来了。”

    烟花绚烂，却不会长久。

    眼前人却能终生为伴。

    沈潮汐主动伸出手。

    “外面冷，我们回屋睡觉。”女孩声音柔美，袅袅传出。

    “好！”男人低声回应。

    第二天是初一，新年第一天，又逢情人节。

    一大早，便有人送来三大把玫瑰花放到大厅堂屋。

    其中有一束粉白玫瑰，被红色玫瑰和蓝色妖姬包裹其中，各有特色。

    今年11岁商思甜立马拍手叫好。

    “我知道，我知道，蓝色玫瑰是我爸爸送妈妈的，我妈妈最喜欢这种玫瑰花。”

    今年9岁的商洛也不甘示弱。

    “那红色玫瑰就是我爸爸送我妈妈的，代表热烈的爱！”

    满屋人都被他逗笑了。

    乔慧慧朝他肩上拍了一下，笑嗔：“你个小屁孩，知道的还不少！学习没你，乱七八糟的事倒是一车一车的！”

    商思甜走到沈潮汐身边，指着那捧粉白玫瑰问：“三婶，你喜欢这种颜色的玫瑰花吗？”

    孩子问的问题有些莫名。

    沈潮汐点头：“喜欢呀，你三叔送的，我敢不喜欢！”

    话里带着戏谑。

    商洛摸摸脑门，有些奇怪。

    “三婶，你是不是也喜欢红色或者蓝色，而三叔为了跟伯母和我妈妈的颜色区分开而选了这个颜色？”

    沈潮汐觉得孩子们的脑回路很清奇，她故意开玩笑。

    “那，你们问问你们三叔，为什么他要送我这种颜色的玫瑰？”

    午饭后，老爷子要回了疗养院，那边更适合居住。

    商江安夫妇去送老爷子。

    商江川晚上还要值班，下午便携家带口回了京大附属宿舍。

    回家的路上，商江寒几次看向沈潮汐。

    女孩手里抱着那束粉白玫瑰，人比花娇，姿容娇美。

    “总看我干嘛？”沈潮汐察觉问道。

    前方路口指示灯变红，黑色迈巴赫停下来。

    “我在想你到底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上午丢给两个孩子问题时，商江寒并不在旁边，此时问到这话，显然心里没底。

    沈潮汐思考片刻，歪头浅笑。

    “你说呢？”又把问题推了回去。

    指示灯变换，迈巴赫平稳前行。

    新年的街道，外地人归家居多，市区道路交通得到一定缓解。

    商江寒一面开车一面将思绪拉到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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