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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殿帅府的后院儿里,高俅一如既往的一有时间就颠毬来保持顶级球感。
不练不行啊,高俅就是靠这一脚上位的。
什么国事政事军事民事家事通通都要给毬让路,因为宋徽宗喜欢毬!
所以有时间要练毬,没时间挤出时间也要练毬!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吃喝嫖赌抽,踢毬不能丢!
高俅正颠得兴起,忽然一群人涌了进来。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虞侯。
“恩——相——”
那个虞侯怀里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有個球状的物体,用白布遮盖住了。
由于虞侯太慌张了,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身不由己的向前扑倒在地!
他捧着的那个托盘上的球状物体,也因此“嗖”的一下飞向了高俅!
走你!
高俅一看到球状物体,想都不想,上去就是一大脚!
踢了这么多年的毬,高俅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只要看到球状物体,他就脚痒痒!
前几日家里一个奶妈,便是因此告老还乡……
“嗖——”
球状物体破空而去!
“嘶——”
除了高俅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虎毒不食子啊!
恩相,太狠了!
“噗!”
那球状物体不偏不倚的射进了风流眼!
彼时球门是取两根高三丈二尺的木柱,木柱间相距二尺八寸,网阔九尺五寸。
网上有一个直径三尺左右的大洞。
这个洞,就叫做风流眼。
高俅一脚射门命中,洋洋自得,满心欢喜。
却不见有人喝彩,便如明珠暗投锦衣夜行。
高俅心中不快,冷哼一声: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本官时常教导你们,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你们是一点儿听不进去!”
虞侯和几个军使噤若寒蝉,喏喏连声。
高俅声色俱厉的训斥了他们一通,这才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随口问:
“何事如此慌张啊?”
虞侯小心翼翼的道:
“恩相,这几位是参与围剿反贼的军使。
“他们杀退了反贼,并追杀反贼到了城外。
“在山林边上,他们发现了衙内……”
“哦?”
高俅脸色微变:“我孩儿如何了?”
虞侯让到一边,那几个军使连忙抬上来一个滑竿,掀开了覆盖的白布。
见状高俅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上前一看,高俅脸色大变,捶胸顿足:
“我那苦命的孩儿啊,嗷——”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高俅因为年轻时候玩的花,早就不能生育了。
这才过继了个叔伯弟兄做螟蛉之子。
但是父子感情深厚跟亲生的一样。
当时高俅对着高衙内的无头尸体就嚎啕大哭,哭了半晌又肿着眼睛问:
“头呢?
“我孩儿的头呢?”
“这……”
虞侯和几个军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风流眼……
高俅一看儿子的头正在风流眼里,登时急火攻心,仰天喷出一口老血:
“噗——”
“恩相!”
虞侯和几个军使慌忙上前扶住高俅!
高俅一把推开虞侯:
“与我砍了他!
“本官要把他的头也射入风流眼!”
“是!”
两个军使立即把虞侯拖出去了。
高俅缓了口气又问:
“谁杀的我孩儿?”
“林冲!”
几个军使异口同声的说:
“反贼以林冲为首!
“从犯是那个胖大和尚!”
又一个军使说:“恩相,小人听江湖传闻林冲那厮在山东梁山泊落草!
“此番回京定是来报仇的!”
“报仇?
“对!我要报仇!”
高俅咬牙切齿:
“本官这就进宫求见官家!
“非灭了梁山泊反贼不可!”
……
疯了!
我真是疯了!
林冲坐在医馆门外的大石头上,一边擦拭枪锋上的血迹一边默默复盘。
一边复盘一边后怕。
林冲虽然武艺高强,但其实缺少那种拼命的血性。
因为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落草了,又被刘高激将了,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再加上为了跟鲁智深赎罪……
林冲一怒之下,在东京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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