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形状的精致匕首,毕恭毕敬双手呈上,明亮的一双眼睛倒确实是一只狐狸该有的神态:“仙君,奴婢帮您,您准备割哪只?”
寂珩玉:“……”
他没说话,脑子里先行爆发出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寂珩玉你也有今天。]
[活该,就准你戏弄小狐狸,不准我吃,被戏耍了吧?]
如今所处异界,完全不同的天地灵息或多或少压制住了双魂。
只是没想到刚好转些,就能看到这么好玩的一幕。
仗着寂珩玉四方洲被困,红气寂无大肆嘲笑。
他面无表情,也未想到不久前还俯身求饶的小狐狸忽而就转变了性子。
寂珩玉自然不是真的胆小怕事,或怕这些微弱的疼痛,更也不在乎自己的伏羲血是否真的会引来不测。
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无聊,逗弄小动物找点消遣。
归墟宫的时候,他也会这样逗自己的小徒弟。
他的三个弟子,大弟子神出鬼没不常见面;唯一的女弟子性子冷清沉默寡言,就只有厉宁西还好玩点,所以就算是寂珩玉,也会闲来无事从他那里寻点乐趣。
不过今时看来,小狐狸还是比小徒弟聪明些的,不像厉宁西,两句就被他骗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寂珩玉忽而对着桑离笑了笑,伸出左手:“你言之有理,那便动手吧。”
桑离握刀的手猛地一晃。
草!
真让她割啊?
不是,她没想真动手的,给她三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噶男主角啊!
她只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寂珩玉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
寂珩玉见她迟迟不动手,催促道:“快些,待天暗下恐生事端。”
此世界的日月周转要快于九灵界。
他们来时还是晴空万里,一个时辰不到天色便要完全暗淡。
以常理来说,夜晚是怪物最好的温床。
可是那些枝蔓却匍匐进土地,说明它们在惧怕着比它们更为可怖的东西。
至于乌夜玉石。
它的作用就是吸收日月光华,到了夜里,乌夜玉石会变得脆弱易碎,法阵的能力也会大大降低。想必那块损伤最为严重的乌夜玉石就是在黑暗里被某种魔物破坏的。
她还在犹豫。
寂珩玉温声安抚:“莫怕,一下就好。”
他都这样说了,桑离也没有犹豫的道理。
何况——
她确实很想噶寂珩玉一刀!
桑离紧张地吞咽口唾沫,缓步接近,刀尖哆哆嗦嗦地往他苍白的腕肉靠近。
然后——
轻轻那么一戳。
戳出了一个比黄米粒儿还小的血珠子。
寂珩玉……沉默了。
他浓长睫毛轻颤,委婉提醒:“或许你可以……再用力些?”
桑离握着刀都快紧张死了。
她上辈子最怕的事情就是护士给自己打针还有看护士给别人打针,刚才那话是放的很帅,但是、但是嘴炮和实操还是有区别的。
眼瞧着寂珩玉又露出熟悉的不耐烦的表情,她牙一紧,心一横——
又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皮儿都没破的那种。
寂珩玉的眼神开始变得一言难尽。
桑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别急别急,这次绝对没问题。”
然后再一刀。
她在人家的手腕上打了个红X。
桑离:“……”
寂珩玉:“……”
“你为什么要用刀背。”寂珩玉看着那个红叉,“看得出来你对我很不满意。”
桑离:“。”
他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桑离自两人掉进这里,听到的他的第八次叹气。
也许是忍耐到极点。
寂珩玉抓住她握刀的手,他的掌心很大,五个指头也十分修长,指骨分明,轻易地包裹住她整个拳头,甚至还有宽大的余留。
他握住的瞬间,桑离莫名多出几分紧绷感。
寂珩玉旋转刀刃,操控着桑离的手,让刀子向下按压,紧贴至皮肤。
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
他动刀的速度很慢,桑离甚至可以清楚听到皮肉分离的闷响。
“要这样的力度才可,会了吗?”
他就像一个老师,割破的也不是自己的手腕,耐心地详细地教她步骤。
血管被他不留情地划开,如打开闸口,猩红血液瞬涌而出。
望着明显吓住的桑离,寂珩玉倒是好心情地勾了勾唇角。
这股红艳刺目。
不同于人类的血液,成仙者的体津本也可以化作修为,更别提血液。
寂珩玉的血液是鲜红的,混着仿若萤火般细微的红色光点,光点飘散在四周,若点点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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