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身累心更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担心出什么事。”
“是啊.”韩少工也颇有感受:“国内大环境稍有风吹草动,首先倒霉的就是文学界。说实在,我也感到累,准备重新拿起笔写点东西。”
“不过,韩主席,我看了办的一期《海南纪实》办的挺有特色的。”方明华又说道。
提起《海南纪实》,韩少工情绪明显高涨。
“不瞒你说,去年年10月,《海南纪实》第一期正式出版,你知道发行量多少?60万份!”
60万?
这个数字也让方明华感到吃惊。
自己当主编的时候,《延河》最高的发行量也只有60万份,人家第一期就达到了。
“我们没拿国家一分钱,却在一年时间里为国家赚了几百万利税和固定资产。”说到这里,韩少工颇为自豪。
“确实能赚钱。”方明华听来了笑道。
“是啊,但太赚钱也未必是件好事。”韩少工语锋突然一转:“钱多导致人们的两种走向:有些人会更加把钱当成回事,有些人则更加有理由把钱看破。”
“韩主席,你属于后者。”
“算是吧,相对文学就显得单纯许多,选择文学实际上就是选择一种精神方向,选择一种生存方式和态度———这与一个人能否成为作家,能否成为名作家实在没有关系方主席,你说对不对?”
方明华听了点点头:“不过,马上就要进入九十年代,九十年代写作环境和八十年代估计会有很大的不同。”
“是啊.时代马上就要变了。”韩少工感慨道。
开车从作协返回望海楼,方明华想着刚才和韩少工的谈话,他又想到前不久去银川和张先亮的接触。
两人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人,身上都带有商业化色彩,只不过张先亮更彻底更具有市场化,具有商人敏锐的洞察力,所以创办了西部影视城,成为一代文人土豪。
而韩少工的身上更多有一种乌托邦色彩,他参考联合国人权宣言,欧洲人在开往美洲的“五月花”船上签订的《红五月公约》,瑞典的社会主义福利制度等,起草了一份既有共产主义理想色彩,又有资本主义管理规则,又带有行帮习气的大杂烩式的《海南纪实杂志社公约》,创办了《海南纪实》杂志。
但即将到来九十年代不需要这些,滚滚而来是横扫一切市场经济大潮。
“起风了。”
方明华看着街道边椰子树开始摇摆,感慨了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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