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也没有在意,他的弟子很多,而且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郑玄也不去干涉,毕竟路是自己走的。
郑玄又看了陆玄一眼。
他心中琢磨着,陆玄该怎么应对呢?毕竟崔琰的话术,更有针对性,也更加的刁钻,很不好回答。
陆玄见崔琰咄咄逼人,也不再退让,他的眼神变得冷漠,直接道:“崔先生,我之所以不按照你的思路推进,就是为了教导更多的寒门士人。”
崔琰面对陆玄的话,没有任何退让的想法。
只要得到新纸的制造工艺,崔家迅速造纸,必然能谋利无数。关键是这样的新纸,肯定会引发风潮。
崔家有自身的人脉。
他再安排崔家的人鼓噪一番,说不定能在北方大地上,借助新纸彻底打响崔家的名声。
虽然当众和陆玄撕破脸,也值得。
崔琰心中笃定,直接道:“陆使君的话,太敷衍了,更是一个笑话。既然为了更多的人,为什么不公开造纸的制造工艺呢?你一个人靠造纸来教导士人,力量微弱。”
“所有人一起帮忙,天下大族一起帮忙,必然比你单打独斗更好。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陆使君却不选择,反而弃之如敝履。看样子陆使君,也是自私自利的人。”
陆玄似笑非笑,询问道:“按照崔先生的话,如果得到新纸的制造工艺,要大规模的造纸,造福于民,造福万千读书人吗?”
“当然!”
崔琰笃定的回答。
他看着陆玄的神色,掷地有声道:“崔家以仁义传家,以忠孝立足。如果得到造纸的技艺,必然大规模的造纸,刊印书本,造福民众。我相信,这也是天下的大族,都愿意去做的事情。”
陆玄眼神冷漠。
他直接反驳道:“崔先生的话,真的是将军发军装,一套一套的。崔家以仁义传家,以忠孝立足,你身上的衣袍,我看了眼,在所有人中都是最奢华的。”
“崔家这么仁义,北方到处是灾民,怎么没见崔家开仓赈灾,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赈济百姓呢?”
“连普通的赈灾,崔家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拿到造纸的技艺,可以借此造纸赚钱,崔家肯定舍不得。你崔琰哪里来的自信,说崔家会培养寒门士子呢?”
“嘴上说的是仁义道德,满脸的忧国忧民。心中想的,却是生意,满肚子的鸡鸣狗盗。”
“你这种人,我最瞧不起。”
陆玄声音洪亮,言辞犀利。
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更有无数的人面色微变。因为陆玄的话,拆穿了崔琰的真面目,把崔琰暗地里的心思给掀出来了。
崔琰的面色,瞬间大变。
他看向陆玄的眼神,充斥着敌意,他为了家族的利益,不会退步,也不可能退步。
崔琰大袖一拂,高声道:“陆玄,你说这么多,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不愿意交出新纸的制造工艺,就是要独吞所有的钱财。”
陆玄忍不住笑了几声,啧啧说道:“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崔琰说道:“你才厚颜无耻。”
陆玄再一次反击道:“说你厚颜无耻,是因为你崔琰,竟然说我独吞钱财。新纸是我陆玄弄出来的,我卖纸赚钱,天经地义,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你口口声声说我独吞,说我不愿意给你。”
“我凭什么给你呢?”
陆玄看崔琰的神色,毫不掩饰的充斥着厌恶。这人是生得高大魁梧,俊朗儒雅,是有些能力,可是这样以家族利益为前提的人,那就是蛀虫。
这样的人,陆玄看不上。
陆玄掷地有声道:“我要建立五经馆,没有钱,崔家散尽家财帮我吗?我要邀请无数的大儒和名士来讲课,要给人家报酬,崔家给我钱吗?”
“新纸能赚钱,我就是要赚钱。”
“我赚了钱,才能建立一个大大的五经馆,容纳无数的寒门子弟。而且,才能让无数的寒门子弟读书。我陆玄,毫不讳言我要赚钱。”
“我不像某些人,嘴上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陆玄一副很瞧不起崔琰的神情。
更让崔琰愤怒。
崔琰看了周围一眼,希望来几个人支持他。可惜,他目光看过去,一个个都岔开了目光,不愿意和崔琰对视,也没有人站出来声援。
崔琰的心,沉了下去。
情况,有些不妙。
陆玄声音愈发的洪亮,情绪也有些激动,继续道:“五经馆内,传道授业的大儒名士,他们品行高洁,不在意报酬,不在意付出,可是我不能不管。”
“如果我靠着一张嘴忽悠,什么都不付出,这不是长久之计,也是我陆玄不懂事。”
“郑公总揽五经馆,他老人家身份不一样,对仕途也没有追求。可是,其它的大儒名士,在五经馆授课的人,他们需要养家糊口,需要赚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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