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桌上电话,南洋的电话不是那种转盘式的,而是按纽式的,用起来很方便,在拨通一个号码后,高秉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在加速。在几声盲音之后,就在她想要挂上电话时,电话接通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您哪位?”
“喂,你好,请问是高秉涵家吗?春生在家吗?”
“春生?您是哪位?”
……
从万户角到太平,乘高铁话,只需要三个多小时,但高秉涵直到第二天才成行,因为需要到保安处报告。
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姐,高秉涵也就是听过她的名字而已,尽管做为一名宇航员,心理素质非常优良,但是昨天晚上,他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一来是担心保安处不批准他们见面,二来则是对亲人的思念。
不过,清晨时分,两名保安局的探员到敲响了他的家门,保安处同意他去太平见亲人,但是需要有探员陪同,其实,如果他不是宇航员的话,压根就不需要这么费事。
不过,在去太平之前,为能探查对方的身份,高秉涵并列出“五问”,请对方回答,以验真伪。这“五问”是她精心准备的,想要蒙混过关,应该不怎么容易。一是请将父母、祖父母及兄弟姐妹的名字(含乳名)说出来。二是请将外公(姥爷)、外婆(姥娘)及舅舅、阿姨的姓名(含乳名)说出来。外公、外婆是什么村庄的人?三是高家在高庄的大门朝向何方?对门是谁家?左右邻居是谁家?四是高庄家院里有棵近百年的老树是什么树名?五是1937年菏泽大地震时你在哪里?
一路上,反复看着提前准备好的五问,高秉涵内心是激动的,毕竟,十几年了,他终于能见到亲人了!
“大姐来南洋了……”
一路上高秉涵激动的样子,看在妻子的眼中,也看在他的一双儿女的眼中,当然,也落在保安局同行探员的眼中。
几个小时后,太平的望海饭店的大厅里,高秉涵见到大姐,在见面的瞬间,他就知道没有必要再问了。他们俩的模样长得太像了,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点也不会错,绝对是真的高大姐,所以这“五问”也就不必再问了。
“大姐……”
高秉涵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大姐,有生以来仅与大姐谋面一次,那时候不满三周岁时,大姐是何模样他压根就没有印象,但是现在,他还是立即认了出来。
“春生,春生!”
高秉洁连忙走了过去,十几年未见的姐弟二人立即抱在一起,高秉涵紧紧抓着大姐的双手,心跳不断加速,泪如泉涌。十几年的隔海相望,多少思乡念祖的苦痛涌上心头,伤悲和兴奋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多年闷藏在肚子里欲向家人倾诉的千言万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而大姐时而紧抓弟弟的双手,时而抚摸她的脸庞,似乎在证实站在她面前的弟弟是真是假。她也同样激动心酸得泣不成声。紧偎在他们姐弟身边的三个孩子,也是泪流满面,无法停止。
这个动人心魄的场面,也让酒店的服务人员愕然不已,在稍微了解内情后,无不是伤感动情。这天,在酒店里,高秉涵和大姐每天从早到晚,倾不完的分离苦,诉不完的手足情,此起彼伏,泪水斑斑。因为他饱尝了与亲人分离的苦痛,感触到了与亲人团聚的快乐和幸福。
“春生,娘很想你,直到现在枕头里放着的都是您的那个棉袄,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抱着它,说着有你的味道……”
大姐的话,让高秉涵再次放声痛哭,哭喊道:
“娘啊,我的娘啊,儿子也想你啊……”
大姐拍着弟弟的后背,安抚了一会,然后说道:
“春生,要是想娘的话,可以回去看看,再陪陪娘,娘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开心的……”
刚刚擦过眼泪的高秉涵,听着大姐的话,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良久才说道:
“我是不能回去的,大姐,毕竟……现在,我的身份特殊,没有官方的许可,也不能去其它国家,我也很想娘,白天想,夜里也想,大姐,你知道吗,四年前,我第一次上太空的时候,从太空中看到咱们老家了,虽然只能隐约的看到陆地,但我知道,老家就在那……”
弟弟的回答非常坚决,高秉洁不禁长叹一声,摸着他脸,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知道弟弟肯定也是身不由已,毕竟,那边两个特务一直跟着他呢,像弟弟这样的有特殊身份的人,能见到一面,都已经是奇迹了。
高秉涵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拿出一张照片,说道:
“大姐,你知道这张照片吗?”
拿出一张照片,高秉涵说道:
“这么多年,娘的这张照片和父亲的笔,我一直带在身边,哪怕就是上太空时,也带着……”
十五年未见姐弟才有这次面叙机会,人生有几个十五年?
高秉涵和大姐在一起待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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