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蔬菜,红通通的西红柿就挂枝藤上,这里是一座温室,建筑面积足足有800平方米的温室内部种植着多种蔬菜。
通透的外观让它足以成为这里的“颜值担当”,很多初来这里的人们,都会为这座温室而惊叹,毕竟,能够在南极种植蔬菜、瓜果,着实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可对于镇子里的人们来说,这是他们除了脱水蔬菜、罐头以及急冻蔬菜之外,唯一的新鲜菜果来源了。
而白大鹏就在这里工作——在应龙镇,每个人都有工作,除了孩子们,他们是需要上学的,温室里蜜蜂飞来飞去它不可以为瓜果授粉,而且还可以提供少量的蜂蜜。
就在白大鹏忙活着的时候,白志成走了起来,一见到父亲,他就说道。
“爹,船来了。”
正忙活着的白大鹏先是一愣,然后便应了一声。
“哦,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嗯,”
白志成点了点头,
“回头去看看你娘,告诉她你要去南洋了。”
白志成又应了一声,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他说道:
“爹,我这就要离开应龙了,往后您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自己。”
“嗯。”
白大鹏应了一声,随后父子两人就陷入了沉默,白志成就像过去一样,跟在父亲的身边,帮助他做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父子两人才离开这里,但是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地,他的媳妇,孩子娘就埋在那里。
即便是在南洋,人们也躲不过死亡,可能死于意外,也可能死于疾病,任何人类社会都是如此,和很多科教队员一样,孙松涛和队友们一起去了公墓,公墓里有十三个墓碑,简易的墓碑上铭刻着方块字,尽管墓碑上的字各不同,但是却都面朝北方,似乎是在回望着故乡。
在他们抵达墓地时,白大鹏父子就站在那里,和往常一样,白大鹏一言不发的看着墓碑十年前,妻子因为意外去世后,他就习惯于这样,总会站在这里。
“娘,我要去南洋了,嗯,去长安上学,中学,大学,等将来,再回来看你……”
听着儿子的话,白大鹏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儿子,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是不舍,可即便是再不舍得,也不能阻阻挡儿子的前程。
毕竟,孩子总是要读书的,在这里只有一所小学,中学,大学都需要到南洋去读。
看着不远处的父子,孙松涛特意多看了几眼,他们就是南极人吧!
守护在这南极这片土地上的南洋人!
他们谁都没有打扰彼此,只是看着对方一眼,露出一些善意的笑容,三天后,在小镇学校的礼堂里,举行了一场热闹的欢送会,为了给孩子们送行,人们准确了丰盛的食物,不仅有有鲸鱼肉、南极龙虾,还有这里久违的新鲜水果,这是“东方朔号”上送来的,现在那些水果都被储藏在冷库中,在未来的几个月中,他们会像每年的冬天一样,靠着这些配给生活。
这里的气氛是欢乐的,学校的乐队在那演奏着音乐,父母与孩子们依依不舍,他们时而唱歌,时而跳舞,人们时而喝着酒,等到气氛到达顶点的时候,作为镇长的王友德少校则站了出来,他走上舞台,看着礼堂里的人们,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站在台前,
而王友德则把目光投向那些孩子,目光中带着不舍,他们即将离开这里,前往遥远的本土,然后他说道:
“好了,孩子们每年的这个时候,总会有一些孩子离开这里,前往南洋本土,过去你们只是从书本上、电视里了解过那里,而在不久之后,你们就能够亲眼看到南洋,看到我们的国家,或许随着你们的成长,为了事业、爱情以及生活,你们很有可能会留在那里,但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记住一点——你是南极的孩子,这里是你们生长故土,我们……所有人,都会期待着你们将来回家看看……”
一周后,“东方朔号”破冰船在冬天的风暴中离开了应龙镇,在船离开应龙时,白志成看着岸边的父亲,不断的挥着手,嘴里大喊着。
“爹,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白志成的喊声,在船上回荡着同行的小伙伴们大都也都是如此,不过很快,哭声就在甲板响了起来,在哭声中,不知道是谁先唱起了歌,歌声中带着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多的却是离别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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