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上前替他帮桑母闭上了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
后来,她替桑漠寒打了救护车跟警局的电话。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让桑漠寒联系家人。
盛晚烟给盛家父母打电话,让他们联系桑父。
桑父没有出现。
就连桑母死了,桑父都没有来见过他母亲。
最后,是盛家父母替桑母操办了丧礼。
桑漠寒一个人跪在灵堂里,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把桑父当他的父亲。
他母亲死后,桑父就把那个姓殷的女人娶进了门,还带回了一个小他4岁的女儿。
桑漠寒这才发现,原来他父亲在外面早已成家。
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而他站在阴影里,就像是个多余的。
他发誓,不会让那个姓殷的女人好过。
可是他年纪太小了,羽翼未满。
于是他拼命地念书,告诉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才能为他母亲出气。
而且,他余生绝不会做舔狗。
绝不让自己像桑母一样,做一个卑微如尘埃的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外表永远云淡风轻,优雅的桑漠寒,其实骨子里是回避型人格。
他永远不会跟人产生争吵。
如果有争吵,他就会回避。
因为这个性格,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问题,他从来没想过结婚,不愿伤害其他人,只是后来,他遇到了苏颜颜……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桑漠寒回过神来,拿出了手机。
电话是江助打给他的,“先生,处理好林曼仪的事情了,顺便提醒你,一小时后我们将要出发去R国了,您别忘了时间。”
是的,他今晚要出差R国。
原本打算送颜颜回医院,就告诉她要出差的事情。
只是最后,没来得及说……
但他不能再颓废了,深吸一口气,他振作了起来,“我现在就出发。”
今年,桑父已经决定要把桑氏集团合并到青科名下了。
他马上就能让桑父丧失权力了。
到时候,他会让姓殷的那个女人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他不能停下脚步。
这也是他最近不能得罪林家的意思,关键时刻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
苏颜颜到医院时,淋了一身雨。
她乘电梯到墨墨的楼层。
周从矜刚看完墨墨,拿着病历板走出病房,就看到了苏颜颜。
她从电梯里走出来,失魂落魄,头上,脸上都是雨水。
周从矜愣了愣,抬脚跑过来,“颜颜,你怎么淋了一身雨?”
苏颜颜看了他一眼,眼睛红红的,空荡荡的,被一缕淡淡的哀愁包围着。
周从矜心一缩,没再问,拉她去他的休息室,找出一件病号服,让她去洗澡。
苏颜颜没动,周从矜知道她想问什么,轻声道:“墨墨刚睡着,文姐在陪着他,你现在如果去那边洗澡,可能会吵到他们。”
苏颜颜于是就拿着病号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周从矜居然还在病房里等着她,还替她倒了一杯热水。
苏颜颜走过去,接过热水坐在床上,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先喝两口暖暖身子。”周从矜让她喝水。
苏颜颜喝了两口,又呆呆地坐在那里。
周从矜看着她的侧脸,“颜颜,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她的眼睛,看着是那么的哀伤。
苏颜颜垂下眼,静静喝了两口水,才轻声说:“跟桑漠寒说明白了。”
“什么说明白了?”
她盯着某一处,静静地说:“就是叫他以后别再缠着我的意思。”
周从矜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摸摸她的头,却又不太敢,许久,才问:“颜颜,你愿意告诉我,你们是为什么离婚么?”
周从矜只知道他们离婚了,却一直不知道原因。
苏颜颜没回答。
就在周从矜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淡淡开口了,“因为他的不作为。”
她看着他,眼睛红又深邃,“周从矜,你说一对夫妻,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处呢?”
“当然。”周从矜点点头。
苏颜颜说:“可是,我从来都看不透桑漠寒,如果说,一个人让你从来都看不透,是不是代表这个人是有问题的。”
周从矜不敢妄定,问道:“比如什么事呢?”
“就比如啊,五年前,桑漠寒去美洲帮盛晚烟打官司,可是,却不愿给我一句解释,我调查了一下盛晚烟,他就说我,做了犯法的事情,然后就走了,就这样不回家了,留我一个人和一个孩子在家里。”
周从矜低声道:“这样做,确实不太妥当。”
毕竟那时的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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