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宴摩挲着画纸上的笑容。
一句呢喃:“抱歉。”
邢潞没有打扰柏宴,轻轻关上门。
三年了,柏宴的生活依旧像紧密运行的齿轮,他没有颓唐,也没有自暴自弃。
他身边路过形形色色的人,邢潞原先以为,总有一天这些终将成为回忆里的一道伤疤。
以前她总说儿l子这么滥情下去,她就要没儿l媳了。
一语成谶,如今她连儿l子都快没了,柏宴的青春好像永远停止在那年的冬天。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邢潞有些恐惧,恐惧柏宴这静默的状态。
她必须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第二天早上,柏宴下楼与邢潞一起用早餐。
邢潞若无其事地说:“你都二十多了,总单着也不是事,要不要去相亲试试?”
柏宴抬了抬眼,奇怪地看邢潞:“我记得你以前觉得我的感情生活过于丰富,现在这样正好中和一下。”
邢潞知道柏宴的狡辩能力有多强,干脆道:“你就说相不相吧,这次不愿意我可就让你爷爷来亲自操刀,到时候什么人我就没法保证了。”
柏宴颇为头疼,要是让爷爷来那可能会更糟糕。
当年的乔月贻至今都给柏宴留下无法言说的记忆。
【他不喜欢你。】
【一丝一毫都没有。】
这段话就像魔咒。
这些年始终横亘在柏宴心中。
邢潞又劝道:“你看相亲重点是相,不过是见见,不合适你就撤。”
如果不答应,估计他妈真会把老爷子给喊来,老爷子这段时间心脏不太好,可别再受刺激了,柏宴用自己不多的孝心想着。
“三次,三次结束后,无论成功与否,五年内我不想再听到相亲两个字。”
柏宴打算一劳永逸,不过是见三个人,见什么人不是见。
“行,一言为定,但相亲对象你必须都亲眼见过。”
“知道了。”
邢潞立刻打起精神。
只有三次,
那人选她可要好好挑选了!
大一正式上课前,
要先参加军训,为期一周。
军训分夏训和冬训,由于操场的重新整修,他们直到现在才补上。
在其他年级上专业课时,他们大一正在操场上列方队。
下课时,这些高年级经过操场,还时不时给他们加油打气,惹得新生们越发望梅止渴了。
经过一个学期的相处,信息系一班的同学已经很熟悉了,唯有洛嘉这个晚来的让他们感到陌生。
但洛嘉堪称社牛小达人,聊天时适时插一句,休息期间顺便帮拿个水,偶尔帮同学纠正动作。
哪怕没有这些,谁又能遭得住这样一位清甜系美人清凌凌地望着你。
反正信息一班的同学们表示他们完全抵抗不了,没几天他们就与洛嘉混熟了。
这会儿l快到午休,大家边喝水,边抱怨太阳的强光线。
他们一开始还庆幸,比起酷热的夏天,当然是这种快到春天的季节更适合军训。哪想到天公不作美,这几天万里无云,气温回升了不少。
“我太天真了,光以为这个月份军训肯定晒不黑。”
“哇,洛嘉你为什么这么白?你涂什么防晒霜的,快安利给我!”
洛嘉报了个牌子,是苏暖放行李箱的。
他其实不抹也晒不黑,不过不能浪费小姨的心意。
“不对啊,我用的也是这个牌子,这就是同伞不同柄的意思吗!”
“人家是天生丽质,你们是多想不开要和洛美人去比晒不晒啊!”
“你们有没发现操场边,好像有人在偷拍!”
“不是每学期都有吗,要评选校花校草,就喜欢拍这种军训时素颜朝天的照片!”
“啊啊啊他们摄影社的有毒吧,为什么要拍这种没有滤镜没有化妆的照片!”
“校草有什么好评的,有柏神在别人都是渣渣!”
“柏宴是城草好吗,咱这片区域可是大学城,校草就是咱们内部的!”
“你们都别聊了,没看教官看过来了吗,不是说海军教官没那么严吗,我觉得我被忽悠了!”
南清大学的军训一般是看海陆空的部队哪个部队有空闲,然后借调一支过来。
听说陆战队最严格,柏宴他们那届就是陆军,据说严厉到那届光是中暑晕倒的就有好几个。
吃完军训时午餐后,有一小时时间,不少同学直接留在操场或是食堂休息。
洛嘉不喜欢出汗的感觉,他打算在宿舍洗个澡,这会儿l两个室友还在外面用饭,他拿着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哪想到,刚洗了一半,头发上的泡沫都没冲干净,突然停水了。
洛嘉又按了按洗手台,不是吧,咱就不能等个几分钟再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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