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淡?难道天地要毁灭?”云缺道。
“不,不是毁灭,而是雨过天晴。”白无缺说了句晦涩之言。
这次云缺听不懂了。
“什么叫雨过天晴?难道云州之前一直有大雨?”
“你有慧根,应该能想通这份隐秘,给你个提示,你觉得云州地图,是什么形状。”白无缺道。
“大致是个圆形……”
云缺脱口而出,随后目光变得凝重起来,低语道:“圆环的大地,风暴之眼……莫非云州以前的版图比现在要大得多,是某种强大的力量磨灭着大地,最后变成如今的版图!”
“你果然聪明,这是我轮回千年来才得出的感悟,以我猜测,数千年甚至上万年前,云州要比现在大得多,十倍,甚至百倍都有可能,但这里出现了灭世劫难,大地崩塌,沉入海底。”
白无缺凝重的道:“这里本该成为不毛之地,亿万生灵消失,却在天劫来临时出现了一位强者,以一己之力抗衡天劫,不惜以身殉道,来庇护最后一块云州大地。”
“毁灭天地的力量我们无法想象,千万年来始终存在着,而抗衡的力量也始终存在,于是形成了一种平衡,就像深冬里的暖棚,隔绝着严寒侵袭,保护着暖棚里的花草。”
“所以生长太快的花草,必须被清除掉,否则暖棚就会破裂,灭世之力还会降临。”
“无数年过去,灭世之力逐渐消散,严冬过去,春天来临,暖棚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如今的云州,正是冬去春来之时。”
云缺的脑海里掀起了一阵阵巨浪,来自白无缺的说法,彻底让云缺震惊。
护佑一洲生灵免于涂炭,这要多么高深的修为,多么无私的大义!
“打造暖棚的人,究竟是谁……”云缺喃喃自语。
“没人知道万年前的事,不过,我们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答案。”
白无缺仰脸看天,道:“我曾经观看过很多古籍,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一些残破的古籍有所记载,几乎每隔千年,都有一位夫子传道,犹如草原上不绝的火种,生生不息……”
小湖旁再无声息,两人沉默着,一个望向天空明月,一个望着水里的月影。
谁又能分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幻。
寒冷的夜风吹过水面,带起层层涟漪,寒冬时节,花草凋零,唯有对面的暖棚里,仍旧花红草绿,生机勃勃。
隐约间,云缺耳边响起了轻微的佛经。
一道道金色的经文从白无缺口中飞出,没入梵钟当中,小巧的梵钟变得金光灿灿。
良久,咏经结束。
白无缺的小脸变得十分苍白,将梵钟递给云缺。
“此物暂且借你一用,记住只可动用一次,三年之内我无法动用任何力量,只能帮你到这里。”
云缺接过梵钟,这件异宝融入了白无缺三年修为之力。
“为什么借我?”云缺不解。
白无缺再次指向暖棚,并未解释。
云缺随之望去。
暖棚里的一角,居然出现一只老鼠,暖棚虽然隔绝了严寒,却挡不住会打洞的老鼠。
“你的因果我看不清,但我能确定,你的因果律与天地有关。”
白无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累了,送我回去,我要吃饭睡觉。”
云缺抱起婴孩,最后看了眼暖棚,大步离去。
“多谢了表弟,你真心善。”
“出家人慈悲为怀。”
“儒圣砍了你,你不记恨?”
“不恨,他已经手下留情,否则我们没人会有转世的机会。”
“你可真是个好人呐,要不我陪你一起吃点。”
“我太小,只能喝粥。”
“吃乃也行呀,我不忌口。”
“你走开。”
将白无缺送回慧兰殿,云缺又转到湖边暖棚,看着里面啃食花草的大老鼠,紧锁眉峰。
如果云州是暖棚,那么老鼠洞已经不言而喻。
云州之上,只有一处险地通往神秘的地底世界。
“大渊……”
在暖棚外站了良久,云缺一跺脚,以气机踩死了老鼠,转身离开皇宫。
皇城地牢。
云缺先找到商福。
商福明显焦躁不安,见云缺来了立刻求饶。
“云王爷,你行行好,放了我们兄妹吧,我们又没有大仇。”
“怎么没有仇,你们抓了我的老虎,难道还不够吗,别说抓我老虎,拔根虎毛你们都是死罪。”云缺背着手道。
“老虎又不是你爹……”商福嘀咕了一句。
“说对了,老虎的确不是我爹,你想不想知道,我爹是谁。”云缺面色古怪的道。
“你爹谁呀?”商福莫名其妙的道。
“我爹,叫云长吉。”云缺道。
此言一出,商福的脸色明显骤变,脱口道:“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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