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姜熵远点,他当提刑官的时候,手下狱卒没少被这老家伙弄死。
云缺并没走,反而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
“你们都退出去。”云缺背对着众人吩咐道。
犁术等人不敢不听,互相看了看,相继退出重刑犯区域。
等附近再无旁人,云缺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牢门前,道:
“姜大人既然是龙图阁大学士,修的必然是圣人之道,学宫后山悟心崖的圣人笔迹,你应该知道。”
“废话!圣人亲笔留迹,只在学宫无名山,天下儒士谁人不知!”姜熵冷哼道。
“那么姜大人可知,圣人遗留的,到底是什么字呢。”云缺道。
“沧海无尽,彼岸有花!还用问么!”姜熵冷声道。
“不对,这句话的顺序有问题。”云缺面带笑意,低声道。
“不可能!少来胡言乱语,圣人遗迹不是你们这种饭桶能看懂的。”姜熵不屑道。
“我在后山面壁的时候,曾经踩落了字迹,重新安装的时候无意间将字迹装反,这句话的顺序便乱了。”
云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道:“大祭酒看到后,非但没有责罚,反而不允许重新归位,你猜,沧海无尽彼岸有花这几个字,是不是有问题呢。”
告知这件事,是因为云缺料定姜熵这位大学士,对圣人遗迹极为重视。
云缺没别的办法胁迫姜熵,只能抖出这段往事。
果然,听闻大祭酒并未将错乱的字迹归位,姜熵豁然站了起来,冲到牢门前道:
“哪个字的顺序错了!快说!”
云缺淡淡一笑,退后一步道:“想知道的话,还请大学士帮忙指认出昨夜杀人的凶手。”
“好!我告诉你是谁,那凶手刚才就在你们当中!你让他们一个个到我近前,我若辨认出来,你要将圣人遗迹现在的字迹顺序告诉我!”姜熵急匆匆的道。
“成交。”
云缺转身唤来之前的众人,面色平淡的道:
“诸位,现在有线索了,昨夜杀人的凶手有可能在天牢之内,为了洗清嫌疑,你们每个人都要到姜熵牢门前站定,让他分辨一番。”
众人听得神色各异。
有人觉得云缺兴师动众,连死囚的话都信,也有人皱眉沉吟,猜测会不会凶手当真是自己人。
“负易死于天牢,我等的确都有嫌疑,我们别让大人为难,我先来!”
吴鹰当先走出人群,站到姜熵的牢门前。
姜熵抬起浑浊的老眼打量了吴鹰一番,脸上的冷笑忽然凝固了一瞬,下意识的呢喃道:
“真像,真像啊……”
很快姜熵的冷哼声再起:“你真像凶手啊!可惜不是,下一个!”
吴鹰退后,第二名令史走上前去。
姜熵冷笑道:“你也挺像的,也不是,下一个!”
等十名令史均被看了一遍,姜熵所有人都说像,却没认出凶手。
等犁术一脸惧意的站在牢门前时,姜熵瞪起了眼睛道:“嗯!你最像昨晚的凶手了!”
“我、我像什么像!我昨晚在翠花楼过的夜,至少两个女人能给我作证!”犁术懊恼道。
一众令史听完,神色变得怪异起来,纷纷朝犁术投去羡慕的目光。
“玩玩,呵呵,随便玩玩。”犁术尴尬的回头解释道。
嘭一声!
趁着犁术回头,姜熵突然伸手抓住犁术的脖子,轻而易举将其提了起来。
犁术两眼一翻,看样子马上要被掐死。
云缺就在旁边,单臂一展,一拳轰向姜熵的手腕。
这一拳云缺动用了七品炼神境的全力,结结实实打在姜熵宽大的腕骨上。
令云缺吃惊的是,姜熵的手腕毫无伤势,仅仅被力道震得松开了犁术。
救下犁术后,云缺神色转冷,道:
“没想到堂堂龙图阁大学士,是个言而无信之辈。”
“哈哈哈!他们不是凶手,让我怎么说,还有一个人我没辨认呢!”姜熵大笑道。
“谁。”云缺沉声道。
“你啊!你就是昨晚杀人的凶手!哈哈哈!你是凶手!凶手!哈哈哈哈!”姜熵疯癫般大笑。
云缺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姜熵的反复无常,让云缺无法确认此人到底真疯还是假疯。
负易之死的真相,就此成了谜团。
当天,云缺在刑部亲自抄刀,切开了负易的尸体,里里外外检查一遍。
没有毒血残留,脏器均都完整,符合神魂受创而亡的死因。
缝好尸体后,云缺命人找来个黑袋子,将尸体装好,等晚上运回学宫。
尸体不值钱,反正也得拉出城外扔掉,云缺要了下来,运尸体的狱卒正好轻松了。
午饭后,云缺照例多打一份。
这时秋审司的人过来办事,找云缺这位提刑官接洽行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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