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菀含泪骂道。

    萧炎怔了怔，那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地落入了一片不知所措之中，尽管他多少意识到了菀儿多半是瞒着自己些什么，却也没有预料到眼下的情况。

    看着眼前崩溃到落泪的美人，萧炎心底里那点调笑的心思也跟着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我从来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才这样做的。”

    萧炎下意识地想要安慰药菀，却也意识到了药菀此刻压根就不是单纯的生气，只是安慰也不会有什么作用的。

    因此，在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萧炎无比认真、郑重地对她说道。

    “只是因为有必须要这样做的理由。”

    “什么？”

    “不杀了他，我们都会死的。”

    萧炎看着自美人眼角滑落的清泪，不禁抬手替她轻轻抹去了那温凉的泪痕。

    “那不关你的事——我自有解决之法。”

    药菀绣眉皱紧，一把捏住了萧炎为她拂去泪痕的手腕，语气坚决。

    “解决之法——解决之法指的是让菀儿非要牺牲自己不可吗？”

    平日里一般都不想和药菀争吵，也尽量避免与她产生什么意见不和的萧炎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药菀这一次的观点。

    “是——这样兴许真的可以解决……那你呢？菀儿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牺牲自己，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没有你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啊？”

    萧炎的回答与反驳掷地有声地回荡房间之中，还没等药菀反应过来：“与其看着你为我而牺牲，还不如我自己以命相搏。”

    “你……愚蠢！”

    药菀被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之中的少有坚定又霸道震慑到了，那泪光尚未完全散去的淡金色美眸中恍惚了一下，却怎么也不肯松口。

    “对，我就愚蠢！愚不可及！”

    萧炎拂去药菀泪痕的手顺势抚过她有如凝脂，吹弹可破的脸颊，同时直视着她略带恍惚的眸子说道：“所以我才喜欢你啊，药菀。”

    “愚不可及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便想要总有一天要把月亮揽入我怀。”

    “我宁可愚蠢地替你去死，也不要聪明地躲在伱背后什么都不用付出。”

    萧炎直视着药菀，一字一顿道，随后不等她再有什么回答，便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药菀那轻轻咬紧银牙的樱唇之上。

    药菀睁大了眸子，那已经收缩到了极致的金色瞳孔倒映着萧炎的眉眼，那已经被他搂紧的娇躯骤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却被萧炎越抱越紧，另一只手抓住了药菀挣扎的皓腕，下意识地想要她在这个时候安分一些。

    他——他怎么敢的！

    药菀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的愤恨和满肚子的怨气，当萧炎凑上来的时候，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什么恶心的感觉，只是很不习惯，只留下心中的一团乱麻在冲动的烈火之下焚烧得劈啪作响。

    唇边像是被什么有些粗糙，却又柔软的东西给压住了，紧接着便是那无法形容的气息跟着涌上了口鼻之间，像是要强制自己彻底记住这种气息一样。

    药菀奋力挣扎，却自始至终都被萧炎死死地按住了，根本无法挣扎。

    萧炎看着此刻近在眼前，满是慌乱的淡金色眼眸，细细品味着美人檀口之中的甘甜气息。

    虽然嘴上说得厉害，但菀儿的嘴亲上去倒是也没有硬到哪里去。

    “嗬……”

    被褥与衣衫的翻动声与深吻许久之后穿插的深呼吸声混在一起，药菀的目光也渐渐从坚冰化作一汪春水。

    奋力挣扎着的皓腕渐渐从萧炎掌心中挣脱，却已经没有了折腾的气力，只是缓缓抚上了他的胸膛，而后继续渐渐往上，纤柔的白皙指尖抚上了他脆弱的脖颈，下意识地五指微微用力，感受着他有力的脉搏。

    萧炎对此毫无反应，像是已经完全沉溺其中，再无半点挣扎。

    而后，那指尖终是越过了萧炎的脖颈，抚上他的脸颊。

    算了，就当是被狗给咬了吧。

    药菀彻底放弃了挣扎，只在许久之后，才传来一阵鱼儿脱水一般的喘息。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便是在两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药菀也未曾见萧炎有丝毫想要更进一步的念头和举动，尽管她自然不可能会等着发生这种事情，但是也很难怀疑萧炎的心里又在憋着什么坏，毕竟现在两人之间的处境未免有些……太过危险了。

    “……”

    药菀无声地抿了抿唇，却不见萧炎再有什么动作，只是默默抱紧了她。

    “——好了，还是先睡吧……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好像灰灭的反应一下子弱了好多，总不可能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吧？”

    萧炎轻声呢喃了一阵，但的确是没有再打算更进一步的意思，只是扭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可以躺得稍微舒服些。

    “你……”

    “怎么了？”

    “没……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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