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当今天下武道第一人,思之仍觉如梦一场。
“处理完了,便回来了。”
陈牧神态随和的回应一句。
这句话倒是让晏景青和余九江都为之一怔,他们俱都知晓陈牧去中州是要做什么,那是要对付玄机阁和血隐楼,而现如今的玄机阁和血隐楼俱都已是朝廷衙司,与这两宗派作对,那就等于是与朝廷对抗,怎么想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斗。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日之间就了结了,莫非是朝廷与陈牧各退一步,达成了什么协定?
晏景青心中闪过这么个念头。
而紧接着,他就听见陈牧说道:“晏大人对我有知遇提携之恩,这么多年来莫不敢忘,我此次中州之行,略有收获,晏大人可以凭此物活络气血,松缓玄关门户,当再有冲击洗髓之机。”
陈牧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枚鲜红色的,宛如灵芝般,仅有巴掌大小的灵物,向着晏景青轻轻递了过去。
晏景青练就领域,位列风云榜上,论起冲击洗髓境那是早已足够,之所以无法迈过瓶颈,是因为年纪早已过了五十岁,骨髓褪化,气血不复旺盛,已不可能再冲的开玄关门户,但世事无绝对,世间也有独特的天地灵物,能够活络气血,重塑机会。
他手中的这枚万年血芝,就是其中之一。
“这……”
晏景青也非是一般人物,看到陈牧递过来的万年血芝,自然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灵物,神色顿时为之一震,这本来就是他一直都在设法寻找的天地灵物之一,只是极其罕见,哪怕是换血境的存在想要搜寻都不易,这么多年下来他根本连消息都不曾听闻过,故而心思也早就渐渐的淡了。
可却不曾想到,今日他所苦寻之物,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物太过贵重,我怕是不敢消受。”
晏景青看着那枚万年血芝,深吸了一口气,多年的休养此时也无法完全平静,毕竟这代表的是冲击洗髓的机会,他也是武人,世间武人谁不想一窥更高层次的武道?
更何况六腑境和洗髓境,乃是天与地的差别,他虽为风云榜高手,但也远不及真正的宗师,而他若是一入宗师,那在宗师中都不会弱小,更重要的是寿数也会大大增加,这一切的价值,对他来说根本难以用价值去衡量。
“此物虽珍贵,但于我没什么效用,况我这里也不止这一份,晏大人收下便是。”
陈牧冲着晏景青说道。
听到陈牧这么说,晏景青知晓无法推辞,他也不是迂腐之人,便将那份万年血芝收了下来,同时看着陈牧感慨道:“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在监察司与你初见那一日,我至今仍还历历在目,而今你已问鼎武道之巅,一如你当年所言,已是真正的一代武圣了。”
当初他还认为,陈牧或许有个十余年,便能踏入风云榜,能达到与他比肩的程度,然而事实是他太低估了陈牧的才情,十余年的时间何止是风云榜,当今的陈牧,甚至已踏入了换血之境,走到了武道的最前方。
“武有尽,道无涯,我也不过是仍然追寻前路的一世俗武夫罢了。”
陈牧摇了摇头,神态间并无多少倨傲。
或许他在这大宣世界,已是举世无敌,但放眼苍穹寰宇,却仍还不算什么,且不说神境,不说寻木那样恐怖的存在,单单是神境之下,就还有神下九阶之强者。
说到这里,
陈牧也是话语一转,平和的道:“我知晏大人生平所愿,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今天下九分,乱象化止,正是茫茫众生休养生息之时,晏大人若有意愿,可持我这一封书信,远赴中州,入阁理政,一展生平之抱负。”
说吧。
他又从袖口中拿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书信。
对如今的他而言,朝廷内部如何安置,不过是一念之间,晏景青此次得了万年血芝,若是能一举功成,踏入洗髓宗师之境,那么也的确有了些许入阁理政的资格,总归如今的中州朝廷,已非皇权统御天下,而是有能者上位,他将晏景青引荐入阁,之后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晏景青自身的能为了。
“这……”
晏景青听罢陈牧的话,接过那封书信,顿时为之一怔。
如今的寒北十一州,镇北府统御各州,下达诸郡,他仍然担任监察使的职务,不曾升职,甚至论及实权,在镇北府掌控寒北之后,还有所下降,相比起登朝入阁,那自然是天与地的差别,哪怕如今的朝廷,也只掌控京畿道这十一州之地,但阁臣的地位那是截然不同。
不过这些并不关键,关键的是,陈牧一封书信,便能左右入阁之事?!
朝廷内阁辅政,那是真正的中枢,那不仅需要宣帝御批,还需要资历,需要人脉,需要地位……虽说陈牧如今能凭武力横行天下,可决定阁臣这种事,乃是帝王权势之根本,那位新继位的宣帝姬玄非,能在陈牧的面前退让到这个地步?
可纵然宣帝真的对陈牧忌惮到极致,连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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