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山河,只差一点,就能驱散那满天的阴霾。
哪怕这一步,需要再走数十年,但他还年轻,还等得起,能等得到那一天!
晏景青脚步放缓。
缓步绕过一堵高耸的青石院墙,来到一处宽敞僻静的街巷中。
这街巷只有一扇红木正门,门向两边开着,门口站着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木杖的老人,除此之外,则是一片空空如也,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不曾消散的杀机之外,附近再无任何痕迹,甚至连地面和院墙都不曾有丝毫破损。
若不是那一丝丝残存的杀机依然浸透心脾,冰凉刺骨,几乎都要令人以为是错觉。
“余老……”
晏景青目光压抑着,不见附近有任何其他痕迹,终于还是缓步上前。
这时一直拄着木杖站在门口,闭着眼睛的余九江,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晏景青以及后方跟来的七玄宗执事,以及薛怀空等人,道:“他们已走了。”
听到余九江这句话。
晏景青心底终于松了口气,既然说的是‘他们’已走,那显然陈牧是平安无事了,不过此时回过头来,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感叹,如今的陈牧竟连血隐楼主的刺杀都无惧了。
遥想当初他还曾说,陈牧或许十年八年便能登上风云榜,与他并肩,而今回首去看,反倒是他有些目光短浅了,尚未及十年,陈牧都已问鼎宗师第一人,甚至能匹敌换血境。
“那……陈峰主可是平安无事?”
晏景青后方,正在发怔的薛怀空,一时忍不住上前一步,主动询问道。
余九江看了看薛怀空,并未出声回答,但眼神却已作出了回应。
陈牧平安无事。
也就是说血隐楼主的刺杀无功而返。
薛怀空怔在原地,心中一时可谓千滋百味,百感交集。
事到如今他其实都已不再羡慕余家,而是庆幸薛家当初不曾与陈牧有过深怨,否则就像百年何家轰然崩塌,如今的陈牧根本就是薛家攀附不起的存在。
余家固然承陈牧之幸,如今乃瑜郡第一世家,甚至驻扎瑜郡的各大宗派分舵,轻易都不会和余家敌对,但凡事祸福相依,看看陈牧如今都面对的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血隐楼主!
中州八王!
要么是实力冠绝当世的武道高人,要么就是权势巅峰的煊赫之人。
余家虽攀附着陈牧,有了如今的地位,但在这种可怕的纷争中,一旦稍有被牵扯卷入,那就如同被卷入滔天巨浪中的蝼蚁,眨眼间就会被碾的粉身碎骨。
倘若陈牧身死陨落。
那么即使那些大人物乃至各方势力,根本不屑于对付余家这么一個小小的郡内势力,但余家也必然会因此而垂落,纵然不遭到灭门之灾,那也不会好过太多。
但若是陈牧未来有朝一日,真能君临天下,余家就是白日飞升,鸡犬升天了。
正可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也许。
薛家没和陈牧攀附上关系,也是一件幸事,这风浪终究是太大了一些,虽然或许是千年难逢的机遇,但也会是滔天之祸,毕竟谁也望不见那未来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
血隐楼主袭杀灵玄峰主!
消息很快传遍寒北,一时间也是令各方为之震动,毕竟陈牧问鼎乾坤宗师以来,尽管各方都知道会有很多存在不愿看到陈牧君临天下,但也并非这些存在都会不约而同的齐齐向陈牧出手,毕竟当今天下纷乱,分裂成不知道多少个势力,许多换血境之间彼此都纷争不休。
中州八王背后的换血高手,彼此争斗也绝非一次两次,互相之间毫无信任,更不可能轻易就联合成铁板一块,更多的人会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
可以说。
必然会有人向陈牧出手,但谁也不知道第一个出手的会是谁,当今的寒北乃至整个天下,也都想看看,谁会率先向陈牧发难,而今这第一位总算水落石出。
对于血隐楼主的袭杀,各方势力接到消息之后,吃惊之余,却也并无太多意外,因为血隐楼和陈牧之间本就有过不止一次矛盾,只不过血隐楼的刺杀向来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当止则止,但以陈牧的性格和出身,未来若要平定乱世,血隐楼必首当其冲!
这是人尽皆知的。
再加上血隐楼与玄机阁,支持的皆是韩王姬玄非,而玄机阁和陈牧之间的冲突更不用说,几乎是无法缓和的余地,在这种情况下,韩王和陈牧之间的矛盾几乎无法化解。
因此血隐楼主率先向陈牧发难,并不令人意外,甚至韩王调集势力,汇合伏杀陈牧,都不会引起多大的惊讶,唯一令人惊诧的就是,血隐楼主的刺杀竟无功而返!
陈牧实力很强。
这一点人尽皆知。
练就了乾坤领域和乾坤武体的乾坤宗师,可谓是心意一体,乃是真正宗师中无敌的存在,在地渊中陈牧正面击退了天妖老祖宇文颢,就印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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