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也是十分正常。
略作沉吟之后,夏玉娥还是唇角微动,一缕声音凝成丝线,传向前方的陈牧。
“这是洞天崩塌,虚空裂隙,只有换血境的人物才能抵挡一二,离得太近很危险。”
合欢宗与陈牧并无太多恩怨,上一代的真传弟子,花弄影姐妹更是愿意在陈牧身上倾注投资,如今俱都在外海替陈牧打探消息,她自然也不介意和陈牧结个善缘。
当今天下局势并不明朗,中州八王也不知最终谁能胜出,寒北十一州又不知将会如何,但合欢宗向来都是分而散之,不完全倾注于任何一方。
实际上各大宗门里,能这么做的也就只有她们合欢宗,其他无论任何一方势力,胆敢这样四处分散,试图坐山观虎斗,最终都难有什么好下场,但合欢宗说白了,一宗皆是女子,又行欢愉依存之道,天下局势再怎么变幻,始终都有她们的容身之所。
“嗯,我已知之。”
陈牧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他也早已感知到了夏玉娥两人的存在,此时听到是夏玉娥的声音,便神色如常的回应一句,但并未往后退开。
见陈牧依然站立在距离石脉二十余丈的区域,夏玉娥心底微微摇头,倒不再继续出言提醒,二十余丈的距离虽然有些危险,但也就只是‘有些危险’罢了。
倘若,
如花弄影所倾注和判断的一般,陈牧这位寒北百年一遇的天骄人物,真会是乱世之中秉持天命而生的存在,那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危险而简单送掉性命。
正当夏玉娥心中思忖之际,忽的一股凌冽的锋锐,毫不掩饰般的迫近而来,一下子便令场中所有宗师纷纷瞩目过去,感知清楚后,便几乎都露出忌惮之色。
“长生剑!”
有人目光阴翳,低语一声。
长生剑,姜长生。
人尚未至,剑意先至!
天剑门的这位顶尖宗师,在这地渊之中,几乎是众人都最不想遇见的人物。
一来其人实力恐怖,在寒北宗师之中几乎已是最强之人,二来当今寒北的顶尖宗师中,绝刀和玉箫客都几乎不可能迈入换血境了,只有姜长生最为年轻,未来乃是有很大可能踏入换血境的人物,这种情况自然是更没有多少人愿意和姜长生相斗。
唰!
伴随着那凌冽的剑意弥漫,就见一袭青衣的姜长生出现在不远处,一步走近过来,看向那已经崩毁的几乎要看不出形状的地脉,来到约莫三十余丈附近屹立审视。
“姜长生……听说他不久前,和绝刀比拼过三招,最后平分秋色。”
有人蹙眉。
“据说玉箫客也承认实力已逊他一分。”
有人眸光闪闪。
绝刀与长生剑孰弱孰强,在当今的寒北也是不少人关注,只不过姜长生在进入地渊之后,仅在数天前为争夺一处灵物,与绝刀拓跋玺交手三招,点到即止,未分胜负。
但这也印证了姜长生如今的实力,的确已不逊于绝刀拓跋玺,屹立于寒北宗师之巅。
而正当场中众人,看向姜长生的身影或蹙眉,或忌惮之际,忽的一股慈和中正的气息传递过来,更驱散了少许地渊中的压抑。
“善哉,善哉。”
但见一人自远而来,似是紧随姜长生之后,一袭破旧僧衣,赤脚而来,干瘦的躯体上却弥漫着少许金色荧光,肌肤犹如古铜色泽,给人一种神圣慈和的感觉。
“无生寺的苦行罗汉。”
“他也来了。”
霎时间又是诸多目光汇聚过去,皆目露几分异色。
寒北道顶尖宗师,其中任何一位,对在场众人而言都不陌生,尤其是苦行罗汉、天涯客这些名号,都已声震寒北数十载,皆是寒北宗师中一等一的高手。
轰隆隆!!
石脉洞天的崩塌还在持续。
内部足有数十里空间,那么浩大的一片虚空,崩毁起来显然不是顷刻之间的事情,此时可见整方石脉已几乎碎裂到看不清原样,其表面都已没有什么裂痕,整个皆碎裂成了无数粉末状。
但这些石碎粉末,却又并不崩散,反而是被地渊以及石脉洞天两股不断碰撞的虚空之力裹挟,在其中不断的被倾轧碾压,时而聚合,时而崩散,这其中混杂有不知道多少种矿物灵材,但这会儿却已根本分辨不出性质,完全是糊作一团。
此刻。
仔细看去,能看到崩散的石脉碎片中,裸露出来的是一方巨大的光团,整个光团几乎都是由白色的虚空裂痕组成,交织的密密麻麻,汹涌的虚空之力令人望之生畏。
一些宗师人物感受到这种压迫,甚至都不自觉的往后多退了几步,担忧这种虚空裂痕会突然爆发起来,将附近整个都席卷进去。
不过后退的只是极少数。
绝大部分宗师依旧屹立在原地,各自凝视着这一幕情景,包括姜长生也是望着那不断崩裂的石脉洞天,露出怔怔出神的神色,时而蹙眉,时而又似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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