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翻腾,他自是无碍,但舟船上的老幼难免被掀入水里,那样就必须损耗自身元罡来镇船,消耗就大了。
“都司大人。”
余钧走近过来,看着还在瞭望江面的陈牧试探问了一句。
陈牧会转过身道:“走吧,先回景瑜县。”
这是最后一批幸存灾民,至于水上是否还有,那大概是没有了的,单说水中的妖物袭击,没有余钧这样的锻骨境坐镇,就很难有什么活路。
半日功夫救下这千余灾民,他也是尽己所能了,他终究不是那种能凭武力撼动山河的盖代武圣,能做到一刀截江,视洪潮如无物。
眼下应救已救,先回景瑜县倒不是他疲惫需要休息,而是此时相比起沿着河岸巡视,是先回景瑜县听取各处的情报状况更重要些。
陈牧没有同余钧等人一道。
让监察司的人马护送最后一批灾民去安全地带后,他就自行奔走,虽说第一次来景瑜县,但瑜郡地图都被他深记脑海,很快就回到了景瑜县府。
实际上景南乡有一小半都几乎被洪涝淹没,而景南乡本身距离县府就不远,以陈牧如今的脚力,疾行远强于奔马,百余里转眼就到。
景瑜县是薛家的地盘之一。
不过对如今的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他奉晏景青谕令,负责清平河流域,两县之地一切官吏乃至监察、斩妖两司都要听他调度,就是城主薛怀空在这里,也一样不得干涉。
相比起外面的一片混乱,景瑜县的县府倒还算安定,看起来并不混乱,淅淅沥沥的小雨这轰,一些街道上还有着集市,来往行人或穿着蓑衣,或戴着斗笠,匆匆而过。
陈牧并未多停留,很快就来到县府的府衙。
也没有同守门的差役打招呼,便身影一晃径直入内。
“……谁?!”
守门的两个差役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但却根本看不清人影,往县府里看去时,更是不见踪迹,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里是县府府衙,位于一城中心,自然不可能有妖物跑到这里来,那刚才过去的肯定是人了,速度能快到这种程度,让他们几乎连残影都捕捉不到,毫无疑问是一位极强的武者,走的更是正门入内,那不用想了,定是郡里下来的大人物。
进入县府后。
陈牧脚步不停,接连越过几个院子,就直接来到了位于中央的主院,一步越过院落,径直进入到堂衙之中。
此时的堂衙内,穿着县令官服的一名男子,正侍候在另一人的旁边,小心的为其斟着茶水,眼见陈牧陌生闯入,顿时眉头一皱,下意识就要呵斥。
然而。
没等他开口说话,却见原本坐在主位的那人,望着走进来的陈牧一怔,接着立刻站起,主动迎了上去,并拱手道:“下官见过陈大人。”
虽然口中自称下官,但实际上他身上穿着的官服,却也是‘都司’的官服,只不过这一身官服却是隶属于城卫司,他是瑜城外城区城卫司都司,严廣。
曾经是许红玉的顶头上司,也是陈牧上司的上司。
“严大人多礼了,你我同衔,在下可算不得上官。”
陈牧看到严廣,倒并不十分惊讶,严廣是薛家的外姓姻亲,景瑜县又是薛家的地盘,严廣亲自过来坐镇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和严廣之间倒也没有什么龃龉,过去许红玉在南城区任总差司,还多次受到严廣的照料……当然那也是薛家希望维持余家与何家的平衡,因此陈牧的态度便也只是平常。
陈牧口中如此说,严廣却不敢怠慢。
他微微低头,并道:“陈大人兼任两司都司,又奉监察使大人之命,统筹清平河流域,凡有调令一概皆从,下官自是时刻听从陈大人差遣的。”
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他那微微低下的头颅,其眼眸中却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陈牧?
两年之前,还不过是外城区一位差司,是他下属的下属,甚至在他眼中,也只是有些天赋能力的后生,还曾考虑过要不要将陈牧从许红玉手底,调到自己手下听令,将这个人才从余家的手底抢过来,但最后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放弃了这打算。
谁曾想不过短短两年功夫,陈牧便平步青云,一路直上,不仅武道连连突破,迈入锻骨,领悟两种意境,更得到晏景青的看重,一举跃升为监察司都司!
虽然同为都司。
但他这个外城区都司,比起监察司都司,含金量可就相差太多了,便是在平时,陈牧都有节制监察他的职权,更不用说现在非常时期,陈牧可以统管整个清平河流域一切人马,各部衙司都要听其差遣调令,何况陈牧还兼任着一个斩妖司都司。
无论实力,还是职权,如今都已在他之上了。
他甚至都不敢有丝毫怠慢,要以下官之礼恭谨以待。
这自然是让严廣心中有种难言的复杂感,倘若当初他一念之间,一纸调令将陈牧从许红玉手底调到他的下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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