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偏见也不管了。可如果因为刘桥在其中说了一些惹人误会的话,而让赵德钟对他有了偏见,他也不会就让误会这么持续下去。
于是,陆严河追上了赵德钟。
“赵老师,您现在有空吗?我可以跟您聊一聊吗?”
赵德钟有些诧异地看了陆严河一眼,一直绷着的、黑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感到诧异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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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很多教授,其实本质上还挺单纯的。
因为他们打交道的人相对都是单纯的。
所以,你可以从很多四五十岁的大教授身上看到其他四五十岁人身上罕见的愤青、理想主义的那一面。
赵德钟坐在陆严河的面前,本身还有些板着脸,不说话。
可随着陆严河慢慢地把他读书、演戏和上一次跟他一起吃饭的前因后果都讲出来以后,赵德钟的脸色就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之前确实也纠结过一段时间,要不要读研,因为想读书,也感兴趣。”陆严河说,“但是,相比起做学问,写论文,其实我发现我更喜欢的是自己读书,而且,客观的原因也摆在那里,这几年我的影视项目很多,非常需要时间,我如果继续读研,那又会面临两边都无法专心做的境况,两边都要做,结果两边都做不到。”
赵德钟嗯了一声。
“所以,现在暂时不读研是我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决定。”陆严河说,“赵老师,我不知道刘桥是怎么联系您的,但我从别的同学那里听说,您对我不读研这件事有点介意,怕您误会,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赵德钟说:“你能把这些事情想得这么清楚,我支持你做这样的决定,不过,既然你说你爱读书,也爱文学,那就不要因为拍戏很忙,就放弃了,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无论做什么职业,都不能忘了读书。”
陆严河从赵德钟严肃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谆谆之意。
他很感动,也庆幸自己来找赵德钟解释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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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六日这天,陈思琦给他发了一个消息,说:《跳起来》这一期冬日特刊的实体书销量,突破了三十万册!
陆严河看到这个数字,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数字,该怎么说呢?
这样一个数字,即使是放在十年前,纸媒还在盛行的时代,也依然是能打的数字。
在那个时代,也能算得上是畅销杂志了。
更不用说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了。
陆严河:真好!太好了。
陈思琦:这更加坚定了我要做报纸的想法,但我不想做一个传统的报纸,我要做一个能让读者感到“有份量”的报纸,他们能够从我们的报纸上,读到网上、自媒体上都读不到的内容。
陆严河:?
陈思琦说:这份报纸要以“文化”为主要概念,而不是文学,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么多个高校,认识这么多大教授,实际上我们最清楚哪些老师有真才实学,而且有本事把专业知识讲得旁征博引又深入浅出。
陆严河脑袋里面轰的一声。
哈?
他突然就意识到一件事,这不就是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随着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进入网络以后,慢慢掀起来的“知识付费”吗?所谓的网课。
陈思琦这是想要通过一张报纸,一张售价只要一块钱的报纸,让这个世界的人们得到同样的体验?
陈思琦说:就像我们很多同学会去其他的学院蹭课,而且,我们老师的一些网课发到网上,也有很多社会人士也会看,不是只有在学校里的学生才对文化感兴趣,文化也不是高高在上、束之高阁的东西。你跟秋灵姐还有她男朋友周书宇教授录那期《城市游记》,很多人就反馈,想要让周书宇教授常驻这个节目。其实在现在这个时代,仍然有大量的人对“文化”是有需求的,无论是真的需求,还是心理上的需求。
陆严河听陈思琦说完,内心更震惊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思琦竟然靠着自己就洞悉了这样一个社会心理。
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很多人都在说,网络的海量信息让很多人都不爱看书了,碎片化阅读挤占了大家进行长时间阅读的能力。
但在这个现象出现的同时,却也同样让很多人的心中都希望能够读到一些有意义、有文化的内容。
我们讨厌给每一件事都赋予意义和价值,享受单纯地浪费生命,但与此同时,每一个人的生命都肯定在更长、更远的尺度上追寻着一点更恒久的东西。
这是人类繁衍至今的本能。
陆严河第一次在听到陈思琦想要做报纸之后,感到一种“她这个想法很对”的念头,也是第一次说:这个很值得做。
他之前是真担心,陈思琦想要搞一场报刊届的文艺复兴,试图在报刊届复制《跳起来》的奇迹。
如果奇迹可以复制,也就不叫奇迹了。
当时他们做《跳起来》,没有冲着能成功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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