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没那么容易被打掉,但我们是以少量精锐配大量地方帮众,那些帮众的士气,会反过来影响咱们的人。”
说到这里,右判官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张叔微号称普济仁心,李朝阳只是个毛头小子,这个在一天之内,亲手连杀一百多个人的,绝对是那个跟冷幽冥对抗的第三人。”
以一敌众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其实真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只要实力,更要心力。
右判官在江湖上的名声极恶,一生之中,累计杀了也有两三千人,但那是多年的总和。
要他在一个月之内,连杀一百多人,他也会觉得有些腻,要一天之内杀这么多人,就算是他,只怕也有些手软。
别看天下号称杀神的存在,古之白起,今之蒙古名将等,屠戮十万数十万人,但他们只需下令,跟亲自动手的体验,可谓是天壤之别。
很多武林高手会在战场那种氛围中身死,甚至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已经耗尽,而是因为他们短时间内连杀太多同类,心态不稳。
再怎么知道对方死有余辜,人的心,也很难违抗血肉的本能。
“世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
梁孤影沉声说道,“孟昭宣,塔察儿,还有当年金国的恒山公等人,都有过在一日之内,于战场冲杀,亲手斩杀千人的战绩,以一己之力,暂时毁灭敌人大军的士气,翻转一场战役的胜败。”
“相比之下,这小子还差得远呢!”
右判官一愣,心中忽觉有些微妙。
谁会拿一个少年人跟那些人对比?
孟昭宣那种人,在川蜀之地抚育百姓的时候,心慈之处,能让百姓夹道相送,哭求挽留。
但是面对认定的敌人,他心肠也可以比铁还硬,根本、根本不像人,至少不像是个凡人。
梁孤影并未察觉到自己拿来比较的例子,有些不对,他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他们有三个人,现在却只有一个人在活跃,那另外两个在干什么?”
梁孤影沉着的道出这个问题,取出地图,仔细观察,冷哼一声。
“他是要故意引走我们的关注,好让另外两人脱困。”
右判官回过神来:“但我们也有所防备。”
“不错!”
梁孤影嘴角一勾,道,“大堂主的亲随人马,早就赶往那边布防,大堂主也即将动身。”
“水师派的吴洛群鬼,秘林派的黛绿嫣红,幽影派的幽刀影剑,这些连我也不敢轻触的死士,如今也被他们掌门移交,听候我的指令。”
他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摩挲过去,“一老二小,榆木脑袋罢了,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谋算,怎么可能逃过我们的法眼?”
右判官本来听到他说出那几路人马的名号,心中也是又惊又喜,觉得十拿九稳。
可是听到他最后那句话,不知为何,右判官又觉得有些不安。
这个预感,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翌日,凌晨时分。
梁孤影他们歇脚的地方,火堆还没熄灭,就开始接到急报。
他们又有一股人马受到了袭击,八十人,留下了五十多具尸体,剩下的人不知所踪。
应是四散逃离,不敢再冒头,也不会再跟旷古堂和相府的人会合了。
梁孤影铁青着脸,率人往那边赶去,刚到现场,就有人传来第二个消息。
那个人袭击了这里的八十人之后,顺着天上猎鹰的方向,追踪袭击了鸟瞰派的人,杀了不到四十人,剩下的人就已经逃散一空。
他竟然真的还下得了手,不但每一个都是亲手斩杀,还能观察猎鹰,主动追踪?!
右判官心中的不妙预感成了实质,几欲脱口而出。
梁孤影扫了他一眼,脸色难看至极,显然已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但掩耳盗铃是没有用的。
当今天的第三批人遭到袭击后,梁孤影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足足六十多个惶恐难安的手下。
没错,这次苏寒山只杀了四个人。
五个黑衣剑手,死了四个,重伤了一个,其余人他没有动。
但等这些人出来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只剩下六十多人,有几个人,不知何时已经逃跑。
“三堂主!”
重伤的黑衣剑手是用来传话的,右臂虽断,胸腹虽伤,却还能说话。
“他说,他知道真正的精锐不可能轻易被他击溃,必然去执行更重要的事情。”
“但,请三堂主考虑清楚,究竟是去抓一个未必能抓到的老大夫更重要,还是,挽回旷古堂的名望更重要?”
梁孤影和右判官等人,都冷脸不语。
看看周围那些人躲闪的眼神,如果任由苏寒山这么杀下去,旷古堂在临安附近的地盘,还有任何名望可言吗?
那些墙头草,还敢投靠旷古堂和相府吗?那些已经结为盟友的,还敢那么忠心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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