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下药,谁给你的胆子!”
他们两个虽狗仗人势,却完全没想过要摊上毒害的大罪,心知认不认都是个死了,只能寄希望于坦白招认而获得对家人的赦免,拼了命的磕头道:“是王妃娘娘,是娘娘让奴才们送的食盒,还交代了奴才一定要让二爷吃完,奴才们并不知其中原委啊!!”
顺生已把额头磕出血来,几乎声嘶力竭:“奴才是无辜的,所作所为均是逼不得已,全赖于王妃娘娘的指示,求太后开恩,饶奴才的家人一命!!”
矛头瞬间直指齐王妃,齐王妃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慌乱,袖子里的手剧烈的抖起来。郑夫人也见机行事,竟将五年前被害得小产的证据给一股脑的挑了出来。
今日在场的谁人都知道齐王妃怕是完了。
虽说她有个权势强大的娘家,并育有嫡子宇文正阳,眼下又无人中毒,但她已遭到了太后的厌弃,这个正妃基本上走到头了。齐王妃自然不服,还要竭力为自己辩解,可她还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太后呵斥住了。
“你给我住嘴!”太后指着她疾言厉色:“姜妤,哀家本以为你出身于世族大家,就算不喜欢家里的庶出子女,但当家主母的大度宽宏定然是有的,可直至今日才知道哀家竟被欺瞒了那么久!你执掌整个后宅,还有谁能越过你来投毒?这件事都明明白白的闹到哀家跟前了,你居然还敢争辩,真当哀家是老糊涂了不成!你真是,真是……”
子嗣问题一向是所有家族的重中之重,何况是如今人员凋零的皇家。太后简直越说越火,竟几乎要背过气去,许嬷嬷忙抬手帮她顺气,宇文胤在这时上前,认认真真的给他奉了一杯新茶,低低劝慰道:“皇祖母,眼下孙儿好好的,正是得益于您鸿福保佑,您别生气了,喝口茶水。”
太后今日被这一出出大戏弄得身心皆累,此时宇文胤这简简单单的一杯茶和一句话,却恰到好处地熨帖了她的心。宇文胤送茶的时候不经意抬了抬手腕,正好露出外衣里的小半截手臂,上面的冻疮和伤痕让太后看的又是一叹,回想起宇文胤的生母,歉疚感更深。不由拍了拍他的手说:“你是个好孩子,你也别恨你父王,他只是一时被蒙了心……”
“皇祖母言重了,”宇文胤听了这话,忙抬起头道:“常言道百善孝为先,孙儿怎么可能恨自己的父亲?”
嘴上这么说着,宇文胤心里却透着冷。
怎么可能不恨?都说要以德报怨,那么何以报德?他若不恨,怎么对得起去世的母亲,生生气死在南郡的外公,和自己艰难困苦备受侮辱的这一十三年?
——而眼下只是个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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