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顺着面庞、胸膛,流遍了全身,如同来自故人的安抚。
上车后,陆离道:“把外套脱了。”
谢见微老实地脱掉风衣,但里面的西装也湿透,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衣贴在了肌肤上。
陆离微微皱眉:“换一下。”车里有备用的衣服。
谢见微却道:“回去再说吧。”
因为今天太特殊,所以陆离并未多说。
两人都话极少,回去的路上除了从裤脚坠落的水滴声,再没其他声响。
夜色彻底降临时谢见微和陆离回到了位于郊区的一栋别墅。
这应该是陆离的私产,是一处老式别墅,有半边墙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让本就偏哥特风的建筑越显阴森。
谢见微曾问过陆离:“为什么不找人清理下?”
陆离知道他记不得那么久远的事了,但这是谢见微种下的,哪怕他忘了记,他也会一直保留它们。
慢慢的谢见微也习惯了,再来这地方也不觉阴森,甚至觉得从窗户里透出的晕黄灯光十分暖人。
陆离和他一起进屋,佣人已经准备好热水。
陆离道:“喝点儿姜茶再去泡个澡。”
“嗯。”谢见微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后又道,“你也喝点儿。”说着便把自己的杯子直接递给了陆离。
陆离也没接,直接对着他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
谢见微心痒痒的。
陆离却别开头道:“去洗澡。”
谢见微忍了半天才忍住没把“一起洗”三个字给说出来。
毕竟今天是个太特殊的日子。
虽然及时喝了姜茶又泡了热水澡发汗,但第二天谢见微还是发烧了。
初春的天气,他冻得直哆嗦,蜷在被窝里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孩。
陆离来喊他起床,见他一动不动,过来试了下额头后才心一颤道:“见微?”
谢见微哼哼唧唧的:“我再睡会儿。”
“你发烧了。”
“不要紧,睡醒就好了。”
陆离道:“我去把医生找来。”
“不要!”迷迷糊糊的谢见微连声道,“我不打针!”
其实谢军师是真有些怂这事。
星际年代的注射器都是无痛的,戳几下都没知觉,哪里像这古早地球,整个一钢针,还得扎皮肉下,怼准血管。
谢见微现实中便痛感偏高(不至于太夸张),但进到梦境后,因为陆离太宝贝他,夸大了他这一属性,反而比现实中更加严重。
磕磕碰碰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更不要提这钢针戳肉了。
陆离如果当父亲,估计就是那种孩子一撒娇他就毫无原则千依百顺的类型。
他勉强说了句:“不打针,只让医生来看看。”
“看了肯定会打针。”谢见微睁眼看他,一双眸子湿漉漉得特招人。
陆离妥协得那叫一个神速:“那就先吃点儿药?”
谢见微道:“好吧。”还是不情不愿的。
陆离专门去给他找药,还特意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医生。
被他联系的是中央医院的主任医生,本以为是什么大病,结果一听是感冒……医生表示,真他娘的大题小做!
偏偏陆离还问了句:“哪些药味道不苦还效果好?”
医生翻个白眼:“陆先生,良药苦口。”
陆离:“……”
不过医生也不愿惹了这位大爷,索性给他劈哩叭拉的说了一堆药名,然后又道:“基本就这样了,您可以斟酌着来。”
中药性温,但苦。西药味道好得多,但似乎副作用较大?
其实这都是小事,而且也没什么太大的依据,更何况一个感冒发烧而已,哪里用吃药?狂灌几碗热白开就治病了。
然而关心则乱,太宝贝一个人,真是看他掉根头发都心疼。
陆离终于拿了药过来。
谢见微很老实地吃了,又连喝几口热水。
陆离又问他:“饿吗?”
谢见微道:“想睡觉。”
陆离说:“那再睡会儿,晚点吃饭。”
谢见微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露出个眼睛看他:“一起睡。”
陆离:“嗯?”
谢见微道:“陪我一起睡好吗?”
陆离听清了,心脏颤了颤,谢见微是烧迷糊了吗?竟然对他提这样的要求。
谢见微当然没迷糊,但他不介意装迷糊。
他眼巴巴的看着陆离,陆离哪里受得住?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床。
谢见微钻进他怀里,叹息道:“真热乎。”
陆离也觉得热,浑身都热,某个地方最热。
谢见微喜欢他的怀抱,喜欢他的味道,和他紧紧贴着,他只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我会不会传染给你?”
“你这是受寒,一般不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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