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就得去测量整个大厦的道路,而你们这些人,将治理政务当作是赶路,遇水便搭桥,遇山便越岭这如何能行?”
“我很早就让各地刺史们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不过,我当初是想要通过别的方式来解决,既然你都提到了,那就按着你的方式也不是不行,还能让我抽出时日来多做些其他事情!”
杜预急忙行礼称是。
钟会这才说道:“你与张华等人不同,你是有底子的,只是你出仕之后,只是在尚书为郎,不曾经三台,更不曾观四方,故而少阅历,若是陛下能将你放出去,让你在地方为刺史三年,或许你会更有长进。”
“不过,陛下大概是不会将你外放你且先办好这件事,想要完成这件事,不是待在洛阳内就可以的。”
“你是必定要外出的,这对你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钟会的言语里竟有些劝导的意思。
说了许久,这才放杜预离开了此处。
刘渊一直都站在门口,直到送走了杜预,这才回到了书房。
“老师我看那人,相貌平平,说话的时候中气不足,双眼不敢直视您,为什么还要跟他说那么多呢?”
听到刘渊的话,钟会瞥了他一眼,“他身为尚书台之臣,今日不曾问过我,就向陛下上奏,我本来是想要教训他的。”
“但是你看看他,我故意去办其他的事情,不去看他,但是他不曾因此而怠慢,说的很是详细,我若是没有打断,他就不会停下来。”
“况且,他说的都很好,我想要训斥都找不到什么理由。”
“他现在就差点阅历而已,若是能完成这件事,往后就是比不过我,也能成为当世能臣之一。”
刘渊惊呆了。
跟着老师学了这么久,他头次听到老师夸赞一个相貌平平之人。
其实杜预长得并不差,但是达不到钟会心里的那个标准,只能是“中人之资”。
“好了,你也别愣在此处,我令人抄写了一封朝议记录,你拿去多抄写几遍”
刘渊赶忙接过,低头称是。
“别只是看,要多想想他们为什么会如此上奏,他们的想法是什么,为什么会改口,这些都得去学!”
“唯!!”
杜预回到府的时候,鲁芝正等着他。
鲁芝看起来心情着实不错,嘴角都洋溢着笑容。
看得出,他最近跟何曾的配合相当的不错。
两人相见,杜预请他进了书房。
“方才看到钟会将你带走,他不曾为难你吧?”
“不曾,钟仆射只是帮我查缺补漏。”
鲁芝摇着头,“老夫也是惊诧,这厮得势后愈发的张狂,谁都不放在眼里,对别人的奏表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今日怎么会开口帮助我们呢?”
杜预说道:“钟仆射是有大志向的,如今的他,几乎也能算是庙堂之首了,他立志要辅佐圣王,建立伟业”
鲁芝顿时就明白了,他嗤笑着骂道:“这厮是不把我们当同僚,把我们都当下属啦!!”
他就说这厮怎么没有再来反对他们,还出面来帮他们呢。
只有对同僚才会有攀比心,想要在对方面前证明自己,但是钟会如今俨然不把这些尚书们当成同僚,直接当成了自己的下属。
对下属那就没有什么好攀比的了。
这个结论让鲁芝又生气又想笑。
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不知为何,杜预似乎对钟会改观了不少,他没有再说钟会的坏话,直接问起了鲁芝所操办的大事。
“呵,可别提了,还是陛下说的对。”
“我将各地的情况告知陛下的时候,陛下说:当今这些大族,全部处死尚且有无辜之人,可杀一释一,定有漏网之鱼!”
杜预也不好多说什么,宗族变得庞大之后,肯定是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况且如今各大家族的领袖本身都谈不上什么道德之士,何况是其余人呢。
鲁芝这次来找杜预,就是为了这次的“雇民”之事。
鲁芝拿出了如今国库的清单,这东西在几年前还是不能查的,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查的东西了,敢阻挠的人只会死的一个比一个惨。
两位尚书要认真的计算,然后尽快的开始进行这件事。
若是能办成,不敢说让天下一跃为盛世,但是绝对能让国库充实,从此可以大手大脚的花钱,不必担心粮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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