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廷尉,可钟会的事情,并不能算是违法,他并没有违背律法啊。”
“若是两位要我出面抓捕那造谣的吕家兄弟,我现在就可以派人,但是钟会又不曾前往,而军队那边,廷尉无权过问啊”
司马孚眯起了双眼,这钟毓是不想配合啊。
他正要开口,钟毓却直接看向了他,“太傅公,钟会做错了事,群臣该去找他,即便是同族,想法也未必会是一样的,您说对吧?”
司马孚愕然,根本无法反驳。
就只许你们司马家留后手,还不许我钟家留后手吗?
高柔冷笑了起来,“话虽如此,可有些罪行可是要诛族的。”
“您现在不管教,等事情闹大了,可不会有人在意是否齐心。”
钟毓惊讶的问道:“不是说刑不上大夫吗?都说高公仁慈,准备废除诛族之律法,难道这件事是假的?”
高柔同样语塞,脸色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钟毓却还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模样。
两个人都生了一肚子的闷气,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回头再看钟毓一眼,钟毓将他们送到了门口,附身行礼,“多谢两位代替我管教弟弟。”
他们俩直接上了车,匆匆消失在了道路上。
在他们消失后,钟毓方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阴沉。
对于这个才华横溢,却总是在搞事的弟弟,钟毓比高柔司马孚还要无奈,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钟毓皱起眉头,在众人站队的时候,他是站在了司马昭那边。
直到如今,他也不算是被群臣完全接纳。
可钟毓并不失落,他并不打算跟这些群臣厮混在一起,他一直都不看好这些人,卢毓勉强有这个资格,但是你高柔呵,当初大将军在的时候,你可是跑前跑后,恨不得将全家托付给他。
如今大将军不在了,就出来四处抖威风,自诩为击败了大将军的能臣贤人。
跟这些目光短浅的人厮混,迟早会招来祸患。
对比之下,司马昭虽然受损严重,可是他听得进劝谏,重视贤才,懂得宽恕,司马师离开之后,司马昭的势力得到了一次“淬炼”,如今还留在他身边的,都是最坚定的跟随者,钟毓觉得,对比群臣,司马昭的胜算反而会更大。
只要能缓缓掌握了军队,这些群臣将会再次回到司马师的时代,再一次变得乖巧温顺。
至于自己那个弟弟,且任由他去胡闹吧。
若是真能闯出名头来,算他有本事,若是坏了事,也勿要想着自己会帮忙。
在大族之中,这种兄弟分裂的情况很常见。
例如陈骞跟他的兄弟们就很不合,至少在明面上吵得很厉害。
这其实跟司马孚的意义是一样的,都是互相作为退路
与此同时,钟会正坐在太极殿内,擦着额头的汗,讲述着自己这几天里所做的事情。
“来,来,士季,且坐下,来人啊,给士季取茶水来”
曹髦坐在钟会的面前,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就连站在门口的张华,看向钟会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这也太凶悍了吧。
“陛下,不必如此,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士季可要照顾好身体啊!”
曹髦赶忙拉住了他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
“可勿要为了这些事而熬坏了身体,还是要以身体为重,需要我派几个太医跟着你吗?”
“不必,陛下不必担心!”
钟会很是自信的说着。
曹髦如今看向钟会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珍贵的财宝。
“得士季一人,胜得十万大军啊!”
“短短几日内,尚书台都快被士季搞垮了,朕听闻那太学生差点强闯尚书台,弄得诸多尚书连门都不敢出”
“还有那中军里的高门子弟,被马隆这么一收拾,愣是有三十余人辞官,还有十来个直接跑,完全不敢再留下来担任将校。”
钟会这疯狂的办事效率,让曹髦都有些头皮发麻。
还好先前没有急着去拒绝这个人,得罪这个人,这人办事的效率实在是太高了呀,一个人耍的整个尚书台团团转。
这钟君简直是越看越顺眼。
谁说钟君性格急躁的?这分明是他为人务实勤恳!
谁说他文青的?分明是志向远大,爱贤举能!
谁说他狂妄骄横的?这分明是他洒脱不羁,高洁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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