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曹髦讲述各种奇奇怪怪的传闻,时不时就放声大笑
跟昭阳殿内轻松欢乐的氛围不同,此刻的朝议,却是格外的压抑。
司马昭终于没有再藏在群臣之中,他直接坐在了原先兄长的位置上。
这一幕,让不少大臣眼角直跳。
这是什么意思??
“诸位,兄长尚且有事,今日朝议,是他委托我来进行的,我暂且待在这里,代替他来处置庙堂的大事,还望诸公勿要怪罪。”
司马昭笑呵呵的说着。
当即就有狗腿起身,一顿恭维。
司马昭再次看向了面前的群臣,这次的朝议,开头居然都不是吃瓜的传统项目了,足见事态的紧急。
司马昭严肃的说道:“原先,尚书荀顗曾言,淮南或有大变。”
“大将军不曾在意,这是因为相信镇东大将军的为人,不愿意同室操戈,使得生灵涂炭,蜀吴获利。”
此番话一出,荀顗的脸顿时黑了。
司马昭倒是没有说假话,荀顗确实是这么跟大将军说过。
可问题是,这种私下里的劝谏,你不能当着群臣的面来说啊。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伱不能公然绑架我!
荀顗没有说话,顶着群臣那狐疑的眼神,心中格外愤怒。
“大将军宅心仁厚,上奏皇帝,陛下亲自以太尉之职,召镇东大将军前来庙堂。”
司马昭直接无视了荀顗的表情变化,再次大声说道:“淮南的贤人禀告庙堂,说镇东大将军此刻正大规模囤积粮食!”
“河北的商贾们被他所劫掠,所携带的粮食被哄抢一空!”
“淮南的豪族被他所逼迫,强行缴纳粮食!”
“他甚至派人去勾结吴国,想要从吴国购买粮食!”
“镇东大将军这是要做什么呢?!当初拥立皇帝的时候,是他先上书庙堂,表示要支持当今的陛下,可如今,他却开始大举的囤积粮食,厉兵秣马!”
“不臣之意显露!令人愤恨!”
“大将军仁德,实在不想激起战事,想要再次劝说毌丘俭,让他勿要辜负陛下的信任,不要做出不臣的举动!”
“群臣以为,当下该如何?!”
司马昭看向了众人,外头忽然传来了甲胄碰撞的声音。
群臣大惊失色,伸出头来张望着周围,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将士。
司马昭这是要他们现在就表明自己的立场啊。
坐在群臣里的司马孚脸色复杂,不断的摇着头。
司马昭这件事办的也太粗糙了。
群臣本来就没有要跟随毌丘俭的想法,你这是干什么?
彰显自己的权威?逼迫群臣??
下一刻,司马孚就发现这位犹子居然看向了自己,要我表态??
一瞬间,司马孚就明白了。
这厮不是在恐吓别人,这是在震慑自己啊!!
司马师这几天一直都在跟自己会面,让自己帮着他去做事。
本该是作为家族后路的司马孚,此刻却只能被迫站在最前头,干起了最不该去触碰的脏事。
而这一幕在司马昭的眼里,又是怎么样的呢?
兄长快要病死了,然后叔父天天往兄长的书房里跑,忽然间变得主动起来,四处找大臣,跟他们密谋,积极参与庙堂的大事
这犬入的竖子是以为自己要接替司马师的位置?!
司马孚怒火中烧。
群臣都等着司马孚起身跟司马昭打配合,可是,等了许久,司马孚都是一言不发。
司马昭的脸色冷了下来。
“诸位,天下即将遭遇大变,难道国内就没有一个忠臣了吗?!”
司马昭愤怒的质问道。
就在此刻,就看到有一人站起身来。
群臣的目光顿时落在了他的身上。
起身的人正是王祥。
王祥最近做的事情很多,名声很大,群臣有些惊愕。
王祥起身,却是先看了一眼远处的卢毓。
卢毓心里一寒,当即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臣以为,派往淮南的使者还不曾返回,而淮南乃是久战之地,吴贼常年入寇,这半年来,庙堂愈发的轻视淮南,镇东大将军囤积粮草,也不能就说是有不臣之心,或许,是要囤积粮草,来抵抗吴贼!”
“在天使还不曾回来的时候,将军冒然说起这件事,未免有离间君臣,挑起战乱的嫌疑!”
“臣以为,不可轻举妄动,还要告知群臣,勿要泄露这些事情,免得因为揣测的缘故,而逼反了庙堂大将,使得吴蜀获利!”
“如此,岂不是有罪与天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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