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种事情很常见,但问题是,司马师前不久才杀了她的良人啊,现在就将她送进皇宫里,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妥了??
“兄长,她现在都不愿意见您,您为何要”
司马昭有些不明白司马师的想法。
司马师平静的说道:“她的年纪很适合,况且,她还有孩子。”
“是啊她甚至有孩子,这如何嗯?兄长是说”
“哪怕是自家的女儿,若是嫁给了曹髦,那就容易变成曹家之人,哪怕是伱的女儿,我的女儿,都是一样的。”
“可是妜不一样她很爱自己的儿子,为了她的孩子,她能豁出命来。”
司马师冷漠的说着,司马昭却觉得后背发凉,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兄长的意思。
选其他人可能会站在曹髦那边,可司马妜不会,因为她有孩子,只要留下她的孩子,就能通过孩子来要挟她,控制她
可是,那孩子是您的亲外孙啊。
司马昭看向兄长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在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昭你在害怕?”
“没没有,兄长,我我怎么会怕呢。”
司马师认真的说道:“昭,你要记住为了大业,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包括我本人,也是如此到了这一步,要么进,要么死,已经没有第三种选择,你手里的,不只是你一家人的性命,还包括了所有将希望放在你身上的千万人若是能完成大业,那这些人都能活,若是做不出抉择来,所有人都会跟着你去死。”
“当权者定要学会取舍,不要在意他人的评价,不要被他人所误导,若是一定要牺牲,那就牺牲掉价值最小的。”
司马昭点点头,没有说话。
司马师继续说道:“昭我尽管痊愈了,可这将来的大事还是要由你来完成的,你要尽快的熟悉这些事情,试着自己去解决,勿要害怕,若是你做错了,我自然会出面且放手去做吧。”
司马昭呆滞的点着头。
兄弟两人又商谈了许久,在得到了兄长的建议后,司马昭匆匆离开了此处。
司马昭刚刚离去,司马师顿时就弯下了腰,脸色狰狞。
巨大的痛苦让他无法挺直后背,他就这样瘫倒在床榻边上,痛苦的蜷缩着。
开刀之后,他的肉瘤是不疼了,可这左眼却开始疯狂的疼痛,有些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睛几乎要迸裂开来。
这种钻心的痛苦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让他痛不欲生。
司马师用颤抖的双手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努力的坐起来。
他的左眼再次流出了血,从那布帛里渗出,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血痕。
“父亲求你庇佑,我要的不多只要半年的时日只要半年我解决好所有的事情”
“毌丘俭”
“诸葛诞”
“曹髦”
“太后”
“王祥”
“哈哈哈,你的事情已经说好了!”
“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明日,你就前往淮南!”
高柔坐在马车上,心情大好。
果然,尽管被坑害了一次,可群臣还是很给自己面子,让自家儿子去当太守的事情,并没有遭受多少刁难,非常的顺利。
高光此刻就坐在司徒公的身边,却并没有高柔那般的开心,他很是担心接下来的时日。
“父亲,何以这般急着去淮南呢?”
“你得去,越快越好。”
“不然等司马家跳出来,可就晚了。”
高柔说着,与儿子一同回到了自家府邸,马车进了府邸,高柔认真的为儿子分析着前往淮南后的事情。
“你现在就可以修书了,给毌丘俭写书信,告知自己要前往淮南,多说一些好话,也不要说的太明显,毌丘俭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会明白你的意思,也不会为难你的。”
“等你到达淮南之后,先去拜见文钦,然后再拜见毌丘俭”
“这是因为文钦的肚量远不如毌丘俭,若是你先去拜见文钦,毌丘俭一定不会怪罪,可若是你先去拜见毌丘俭,那文钦可能就会有不满”
父子俩说着话,从马车内走了下来。
而当他们下车的时候,两人顿时就沉默了。
府邸内早已变了天。
远处都是全副武装的甲士,手持强弩,目光森冷的盯着他们。
而在不远处,一个貌似枯骨的中年人,正站在书房阶石上,低着头,死死的盯着他们父子俩。
“大将军”
高柔喃喃道,双腿却忽然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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