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活着。
陈景抱拳。
那小都尉回身之时,忽然又想起什么。
“小东家,若遇着商舵的马车,也请避远一些。”
……
跟着潘淄拐入小路,陈景问了商舵的事情。
“有的,每隔几日都会有商舵的人,进越人的族落里收矿石,收兽皮,还有一些山参药材。”潘淄老实回答。
“山贼不堵他们?”旁边的邢小九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那怎的,挑着我们来堵?”
陈景却明白,这进吴州的商客,不管是在半道的,还是被堵在定远镇的,大多是这些商舵的脏手段。
在这种世道求财,你每一步踏出去,都要小心踏入刀山火海。
“东家,怎的不讲道理呢?”
“拳头大了,便是最大的道理。”陈景平静开口。从平安镇到吴州,哪一步,他不是在夹缝中求存。
你只有拳头够大,哪怕只放了个屁,别人也会战战兢兢。反之,便是小卒过河,孤舟渡海。
“陈东家,要到茶马道了!”
不知多久,跟着潘淄在林子绕来绕去,才算从另一边绕出。远远的,便看见了一条崎岖不堪的山路。乍看之下,险峻无比,便如登梯一样倾斜。
陈家马庄的人,原本还有些担心。
但随着潘淄忽然的一句话,一个两个的,都变得脸庞肃杀起来。
“在先前,那位中原的大先生,还没有开互市的时候,很多跑马帮的汉子,都是走这种茶马道,若你们怕了,我便再寻一条路。”
邢小九梗着脖子,回头看着同行的庄人。
“我邢小九便问,你们有无带卵?”
“九爷,都吊着呢!两大坨的!”余下的庄人,仰起遮着竹笠的脸,尽皆抬刀大笑。
陈景只听着,一阵莫名的欣慰,慢慢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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