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莫怯了场,有人敢动刀,咱直接杀过去。”邢小九毫不示弱。
“听九哥的。”陈景笑了笑。
刀口舔血的日子,你不能指望一路平安,少不得会厮杀几场。便如当初在卢州跑马,还有什么“天下绿林共杀之”。
对桌的那群武行,打量了一阵之后,都沉默地转了头,不再相看。
有皮条客走来,说着某家的小娘子,今夜床铺有空,三钱银子入屋。还有唱曲儿的,说会唱什么“小寡嫂”,也同样被陈景婉拒了。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怕是黑店,谨慎的唐傲还取出银针,试毒之后,才让众人下口。
“不敢瞒东家,大先生才刚离开南方,这贼夫和老匪,便越来越多了。又没有人派兵来剿,顶多是死的人多了,会贴上一张官榜,扯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头。”
陈景明白。在南方六州里,胡尊和守旧派的人,同样斗得你死我活。便如先前的叛军,不过是司马卓的一招暗棋,借此一招,试图在京城的朝堂上,弹劾变法维新的大先生。
上面的人在博弈下棋,而下面的人,这许许多多的,不过是博弈人手里的棋子。
这世道,哪怕只想活着,都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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