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再奇袭攻城,这所谓的三更做饭,五更攻城,定然是最好的。
但现在,分明是赴死了,却还要吸引一波叛军的目光。那胡尊,好歹是南方变法的掌灯人,居然如此定策。
当然,若按着陈景来猜,说不得,正是那位老幕僚的计划。
“这哨将,做的也没个卵意思。”丁沛骂咧了句,“五千夫壮营,作为头军攻城,便像肉包打狗,狗儿都不痛,它甚至还会乐呵两声。”
丁沛这比喻极妙。但现在的情况,后面有监军营的人在,若是敢抗命,便是一个死字。
如先前所说,五千的夫壮营,已经成了弃子。
“先容我想想。”陈景皱眉。这一桩要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他也要陷入绝境,甚至战死。
胡尊要的,是诱敌出城。若是想出一个法子,将吞狼关的叛军,先行诱出,说不得还有机会。
时间已经不多。
陈景转过头,听着周围断断续续的哭声。许多夫壮的脸上,爬满了思乡与害怕的神色。
他忽然发现,在这古代,他渺小无比。便如当初在平安镇,连兄长夏崇,都无法保护。
袁四桥让他大器藏拙,慢慢变强。但无意中,总有一双手,将他一直推到王朝风雨飘摇的口子上。
陈景咬着牙,垂下头,握紧了手里的刀。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没有擢升县伯,没有去过漠北,和宋钰的娃娃还没有生,陈家庄子也没有变得富贵,甚至是说,连宅院都没有买下一栋。
他如何,能让这双手,将他硬生生地推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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