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大先生的事情,顶多是三四日的时间,算不得久。宋钰那边,估计还留在州境这里,等着他们会合。
“东家,怎的又有营军?”
陈景脸色微惊,转头一看,果然如邢小九所言,镇子的长街上,两队营军急匆匆地跑过。
邢小九迅速去打听了一轮。
“东家,我问了,是叛军的事情。不知怎的,现在越闹越凶了。营军剿了几波,都没能剿干净。”
“莫理。”陈景皱了皱眉。便如袁四桥所说,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积攒资源,用作自保。
当然,眼下对他来说,擢升为县伯才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便能成为一个小门第,能豢养私兵,以及门客。
若不然,像他的小马场,若是人再多一些,只怕要遭到官坊的猜忌,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在镇子里,重新买了一些干粮水袋,又喂饱了马,两人没有再停留,离开镇子,继续往前和庄人会合。
陈景不敢想,若是有一日,大先生撑不住了,维新变法失败,这病弱的大冉王朝,该会变成什么模样。
“东家,你瞧着那些人。”
发现前方的拥堵,陈景皱眉停了马。只凑近一听,发现居然是一个维新党的老文士,正拄着拐杖,站在路边的石台之上,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
旁边有许多人,亦听得满脸向往,止不住地喝彩欢呼。
不同于平安镇,反而在这里,维新党并没有受排挤,亦没有什么十七张缉拿令。偶有来往的营军,见着了有人聚众,也都是面无表情地离开。
陈景忽然明白,大先生手里的那团火焰,说不定已经开始燃烧了,燃烧在南方六州,燃烧那一个个向往希望的人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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