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明智吾郎的房间,就在浦思青兰的隔壁吧……
将房门紧紧锁住的浦思青兰,此刻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紧绷,蓬勃的杀意几乎要从她灰色的眼睛里流淌出来,吞噬掉窗外的夜色。
她站在窗边,扶着窗外的窗台,用一种探究的视线,紧紧盯着船上盘旋的海鸟。
做了多年枪手的她对自己的视力极有自信,当然能分辨那些鸟到底是什么。
除了盘旋的海鸥,她分明注意到了几只远远缀在海鸥群外,零零散散的小鸟。
她猜,那些恐怕都是白鸽,就好像,怪盗基德经常在自己的脱身魔术里会用的那些。
比起其他精通暴力和枪械的大盗,怪盗基德就像是个真正的魔术师,会利用视觉布置陷阱,会用花哨的魔术手法掩盖踪迹,完成金蝉脱壳的戏法。
这么一位魔术师,利用自己的鸽子去收集情报、监听船只,是极为理所当然的。
所以想要找到唐泽落单的机会,她完全不需要去与那些高中生做无谓的纠缠,只需要……
擦拭着手里的枪管,换上了轻便衣物的她勾了勾嘴角,慢慢对准了空中飞翔的鸟们。
“喂喂……”透过监视器看着这一幕的黑羽快斗彻底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了身,“玩我的鸽子就算了,让它们受伤可不行,要不然我……”
“放心吧。”星川辉一巴掌把他按了回去,“唐泽有分寸。”
“我——”
就在浦思青兰扣动扳机,击落其中的某只,试图将怪盗基德引出来之前,一个人影攀上了最高处的船板,朝着天空的方向伸了伸手。
被浦思青兰盯上,即将命丧黄泉的白鸽一瞬间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朝着那个人抬起的手掌落了下去。
一击不中,浦思青兰很快从瞄准镜里捕捉到了那个扶着栏杆,已经几乎探出了半个身子的身影,随即便换上了狙击,仔仔细细地瞄准着那个方向。
白鸽落在了对方的手指上,亲昵地凑上去啄了啄那个人的鼻尖,下方客房传来的灯光映亮了他的下半张脸。
正是唐泽无疑。
浦思青兰冷笑了一声,固定好了腰上的绳索,轻盈地跃出了窗口。
借力跳到了更方便的位置上,她通过船顶端的旗帜,确定好了风向和风速,很快调节好了合适的狙击点,看着准星当中毫无所觉,依旧在和鸽子玩耍着的少年人,嘴角勾了起来。
“去死吧,喜欢窥探他人秘密的小贼……”
再一次对准了对方的右眼,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浦思青兰冷不丁回想起前日的遭遇,那种眼球胀痛的感觉似乎再次袭来。
她的指尖因为回想起那种剧痛,禁不住再次颤抖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不信邪地又一次按下了扳机。
一线银亮的闪光从眼前划过,正在往船顶甲板奔跑的柯南敏锐地转过头,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之后,脸色立刻一变。
“唐泽,小心——”两步跨到船顶,他本能地发出了警告声,捕捉到那抹袭来的弹痕,更是感觉到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再次加快了冲刺向唐泽的步伐。
如果是史考宾的话……不,哪怕能偏转一下视线,多少避开致命的伤害……
“嗯?怎么了?”
背对着他们的唐泽停顿了两秒钟,像是才意识到身后的来人一样,茫然地转过头,露出了自己的脸。
那张脸当然是完好无损的,别说被击中了,连一点擦伤都没有,仿佛刚刚观察到的子弹像是幻觉一样。
满以为会目击到他被击中的瞬间的柯南愣了愣,脚下一个急停,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
“怎么了吗?”逗弄着停在他手指上的白鸽,唐泽看着跑的一头汗的两个人,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
两个侦探愣神的工夫,船的一侧传来细小的、仿佛什么东西掉进水里的“噗通”声,自然淹没在了大作的海风当中,悄悄隐没进黑暗里。
等到柯南想起来扒住栏杆向外看的时候,只能看见下方客房一盏盏亮起的灯与已经紧闭的窗户。
“奇怪……”柯南小声自言自语着。
用力拉上了窗户的浦思青兰则死死捂住右眼,顾不上自己掉进了海中的狙击枪,压抑住因为剧痛本能想要发出的惨嚎,蜷缩在窗台下方,发出急促的深呼吸。
头脑一片嗡鸣,足足过了三四秒钟,她才总算从疼痛的影响中挣脱,开始有空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绝对没有看错,在子弹击中对方的瞬间,那个人转过头来,朝着她狙击镜的方向露出的,仿佛宣战一般挑衅的蔑笑。
浦思青兰颤巍巍地松开右手,只觉得右眼的视线一片昏暗,一滴血水顺着她的眼眶流了下来,砸进她被汗水密布的掌心当中,刺眼的像是一个警告。
又等了两分钟,确认浦思青兰不会再打开那扇紧闭的窗,站在窗口的星川辉才收起肃杀的面色,慢慢放下了瞄准着的枪口。
“喂,你这样看着就有点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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