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紧嘴唇,一只手将枪固定回背部,另一只手捂住了依旧在传来疼痛的右眼,一边大口换着气,一边寻找着能躲避袭击者视线的逃生路线。
第一次离开掩体的时候,那支仿佛会跟踪她脚步的箭又一次擦着她的面门飞过,险些刺破她脸上遮盖容貌的布巾,再次深深扎进了水泥地里。
史考宾头皮一紧,立刻矮下身,快速通过了这块管道区域,艰难地寻摸到了自己的载具,跨骑上摩托,飞速地逃离了。
一直到逃出码头区,那种如影随形地刺骨寒意才稍稍消退,史考宾整个人几乎要从摩托上滑倒,终于有空去考虑自己得手与否、回忆之卵的去向,以及,依旧在跳痛的右眼。
她抬起颤抖的指尖,触碰了一下自己如同炸开一般一下一下蹦跳着的右眼,感觉到了痛意,连忙摸出了一块镜子。
整个城市的照明依旧没有恢复,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只有天守阁的烟花与高悬的明月依旧在闪烁着。
借着这些微弱的光源,史考宾终于能勉强看清自己右眼的状况。
她的眼球没有破裂,皮肤更是完好无损,然而一片如同被弹药穿过后炸开翻卷的皮肉一般的血色充斥着她的眼睛,放射状的血管遍布了眼白,令它看上去可怖而惊人。
她灰色的瞳仁,更是被这充血的血管状态完全侵染成了红色,在清冷月光映照下,像个血色的空洞。
就仿佛,她的那颗子弹,贯穿的并不是怪盗基德的眼睛,而是她自己的一样。
惊骇莫名的狙击手瘫软在某个路边的时候,姗姗来迟的侦探们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袭击发生的地方。
在那里,装着回忆之卵的木盒碎成了数块,精美绝伦的工艺品滚落在灰尘当中,而在盒子的旁边……
不等柯南细看,一个修长的人影从旁边的楼梯上快步冲了下来,比他们更快一步地捡起了边上碎裂的眼镜。
停好了摩托的服部平次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白马探?你这家伙,怎么会跑到大阪来?”
看着跑得同样在喘气,衣服却丝毫不乱的白马探,服部平次想起现在正站在美术馆里和人谈笑风生的明智吾郎,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怎么都回到自己的地盘了,还是甩不开这些烦人的同行呢?
白马探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去管急匆匆去捡回忆之卵的两个人,只是举高了手里碎裂的单片眼镜,眉头拧了起来。
“史考宾,啧,还是没有抓住现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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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唐泽你……”
“真的被打中了吗?你该不会是仗着恢复能力想要硬吃吧。”
“喂喂,你的计划难道就是不让基德被枪打,你自己来挨枪子吧……”
虽然安装有消音器,可动能巨大的狙击枪子弹射来的动静落在耳麦当中依旧巨大。
知道唐泽办法多,单纯的热武器伤害很难给他造成什么影响,通讯里的几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出声问了。
从空中直接跳进了认知世界的唐泽收起身后的滑翔翼,掸去了脸上细小的玻璃碎片,耸了耸肩。
“放心吧,真没事。我那是故意的。”
早在第一次用joker的身份直面琴酒的伯莱塔时,唐泽就已经尝试过了枪击无效P和枪反P在现实中的使用效果,后来,在和队友友好互害,哦不是,对练的过程中,他也做了数次尝试。
结论是,和每一个现实中使用的面具能力一样,不直接作用于认知世界的力量当然不可能被百分百复现,但它也真的会还原一部分力量的面貌,让枪击者本人感受到疼痛。
过去没有那么明显,主要是因为不管是当初的琴酒,还是后来开枪暴打他的队友,都不是奔着要他命去的,而唐泽也没打算进行什么还击,意思意思也就得了,所以他们打在身上的感觉也就和被BB弹打了一下一样,疼是会疼的,但也就这么多了。
可史考宾则不然。这是一个固执地试图复现祖先荣光,将打人右眼视作一种仪式感的连环杀手,她只要开枪,必定是充满杀意,势要命中右眼的。
对此,唐泽只能表示,打,随便你打,看你什么时候跪下来求我住手。
“好了,东西摆好了吗?”
举了举手里抱着的木盒,唐泽看了看明显已经完成了工作的队友们,确认道。
“放心,寒川龙确实不是什么欲望惊人的家伙,最多算是,嗯,有点钱的混账吧。”松田阵平耸了耸肩。
“那就好。走吧,现在回去的话,还赶得上致辞。”
在黑暗中完成了一场暗夜突袭的怪盗们脚步轻快,相互拍肩鼓励着,仿佛对自己造成的轰动全无所觉的样子。
可外头,关于怪盗基德依然得手,却在得手后遭到袭击,现在下落不明,可能已经身亡的消息,已经开始了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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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希望铃木近代美术馆接下来能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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