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先生伱说话好过分。”唐泽无辜地回过头,扯了一下身上完全被浸湿的衬衫和毛衣,“我都说了,我是被凶手推下来的吗。”
风见裕也抱着胳膊,不为所动地看着一身湿漉漉的唐泽,姿态自如地踩在船头上给外套拧水,眉毛都没有动一根。
被推下来?我信你的邪!
你是想推就推得下来的?上一个想要把你推下楼的人,在镜头面前哭着喊着被带走了,主持生涯毁于一旦,现在应该还在走庭审流程。
不说别的,就你刚刚那个生龙活虎,扒着船自己往上爬的气势,哪里像是需要救援的落水者啊?
心里转动着这些念头,风见裕也还是认命地叹着气,在船上翻出了两条毯子,走过去胡乱把唐泽裹了一圈。
风见裕也看着唐泽把湿头发在毛毯上一通乱蹭,认命地接过他吸饱了海水而格外沉重地外衣和斗篷,替他继续拧干。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记追问唐泽遭遇的状况:“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降谷先生告诉我,心之怪盗团最新的行动,与你们这艘船上的一些动静有关系。是什么很要紧的情况吗?”
“哦,我们在船上收到电视讯号,看见新闻了。”唐泽点了点头,“确实有关系。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被盗走的银行保险柜,就装着20年前叶才三一伙人抢劫走到4亿円现金。恐怕就是这件事的刺激,让这几个久别重逢的战友彻底反目成仇了,目前两死一伤,差不多应该是玩完了。”
“……你既然都调查清楚了……”风见裕也抿了抿嘴,无奈地看了过去。
这不是前因后果都知道了吗?那为什么还不抓紧拆穿他们,跳下船干什么?
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当然是要为了几个变装成船员的队友打掩护了。
现在他自己生死未卜,船上命案悬而未决,凶手恐怕正处在疯狂嘴硬阶段,侦探们以及其他几个嫌疑人,肯定是无暇顾及到船上的人是不是多了那么两三个的。
他们专程去抢劫那4亿,又不是为了金钱的利益。手段或许不够精巧,但怪盗的宗旨唐泽还是没忘记的。
除了用于震撼几名旧日的劫匪,让他们的美梦在生前就被打击个粉碎,唐泽也希望这些东西能给受害者家属们一个解脱。
不止是金钱方面的,将害死了他们亲人爱人的根源,交予他们手上,在唐泽看来,也不失为一种物归原主。
至于他们自己是想要保留这笔钱,还是将它上交给国家,那就和唐泽没有关系了。
心里这样琢磨着的唐泽,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哦,我看这个案子热度有点太高了,感觉我的性格还是不适合站在台前,不如干脆激怒凶手,用证人的身份把他的问题坐实好了。”
风见裕也被他一句话整不会了,眯缝眼都忍不住瞪大了几分。
啊?你的性格,不适合站在台前?
那他昨天看电视还在镜头面前侃侃而谈,谈论自己在横滨破案经历的家伙,是鬼啊?
他打量了一会儿唐泽脸上不做伪的认真神情,涌到嘴边的吐槽说不出口。
以他的经验来说,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出言反驳唐泽,这个小子面上笑眯眯的没有什么意见,心里肯定是要狠狠记他一笔的。
不要和上司顶嘴,和临时的顾问与教官也是,这是他的职场生存之道。
他只好闷闷“嗯”了一声,低下头,用尽全力,将手里的布料拧成硬邦邦的一条,从力度上看,多少带点私仇。
有时候一个人大晚上的加班,也挺无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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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确实是20年前参与了抢劫案的人之一。”鲸井定雄垂着头,一脸的惊魂未定,“我登上这艘船,就是为了和其他两个平安逃亡20年的伙伴碰头。”
一群人围绕在他身边,听他哆嗦着交代自己的情况,没有出声打断。
海老名稔和矶贝渚都用一种冷冽的视线,默默俯视着他,原本态度应该更平和的侦探一行人,表情却比他们更加严肃。
掉进海中的唐泽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从全速前进中的船上坠海,哪怕唐泽水性上佳,也未必能撑到被救援者发现。
不久前还有说有笑走在身边的人,突然成了危在旦夕的失踪者,他们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他们两个中的某一个,给我寄了一封信,附有一张旧版的万円钞,信上说,只要我按时登船,等到船启航之后,就会超过时效期,也就不会被捕了。”鲸井定雄满脸菜色地注视着下方的木板,面上十分低落,“我们几个久未碰面,由于都已经改换了姓名和长相,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谁是谁,直到蟹江出声叫我。他的声音一直没有什么变化。”
他的低落货真价实,还夹杂着几分懊恼和愤怒。
本来都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他按部就班实行的计划那么顺利。
他已经弄死了龟田,作为替罪羊的蟹江也被他控制住,只要等待自己的可疑形迹被侦探们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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