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共同进退的意思。
“任卿不是病了吗,未向朕上奏病愈,就来参加朝议,恐怕不合成制。”刘贺似笑非笑地问道。
“微臣确实病了,至今也未痊愈,但听闻大汉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所以只能斗胆带病上朝了。”
胆大包天的任宫,居然敢当众对天子如此不敬。
张安世和蔡义等人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出来与之一较高下。
但刘贺给了他们一个眼神,阻止了他们。
现在还没有轮到他们出手的时候。
“嗯,看来任卿还真是忠臣,竟然愿意带病上朝,实在难能可贵……”
“只可惜和你一起病倒的那乐成,却是欺世盗名之徒,竟然欺君装病,令朕失望!”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刘贺故意将声音提了上去。
这戳中了任宫的隐痛,心中羞恼,那嚣张的气焰终于消退了一些。
“陛下,老夫所要上奏之事干系重大,还望陛下准许老夫现在就上奏。”霍光强逼了一句说道。
“仲父要上奏的事情再大,也没有朕的事情大,先容朕说完,仲父再说。”刘贺要抢得这先机。
“可是……”
“难道说仲父觉得比朕还要大吗?”
好一个含糊不清,好一个语双关。
前殿里的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大”字所包含的两重含义。
事情大还是地位大?
霍光怎么回答都不好。
他此刻就算再心急,也不敢接这个话茬。
“既然仲父不说了,那朕就说了。”
“昨夜,朕收到灵武县令梁延年急递而来的军情……”
“范明友和田广明在灵武城下以清君侧为名起兵谋逆,所部七万人正在向长安城杀来,如今应该已经到三水了。”
“另,中垒校尉范缓及所部护君使者霍封及执金吾苏昌抗旨不遵,意图谋反,业已伏法。”
“京兆尹邓破虏、右扶风范安宁、廷尉李光等人与范明友等人过从甚密,不宜担任要职,朕已下诏由魏相、萧望之和黄霸等人代行其职……”
刘贺的语速不快,但其中的杀气却完全遮掩不住。
霍光只知道苏昌已经死了,没想到范缓和霍封也被天子杀了,这刀可真快啊。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天子,没曾想到对方还有着毒辣的一面。
那些不明所以的朝臣也都愕然。
他们看惯了天子平易近人的模样,以为天子是仁君,哪里想到天子会立即举起屠刀呢?
而且,这屠刀举起来容易,放下去就难了,这长安城恐怕没有安生的日子了。
“朕的话说完了,仲父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话都被天子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天子抢先说话,恐怕就是为了将范明友的事情定个调子吧。
霍光今日是来掀摊子的,当然不会轻易退缩。
“老臣认为陛下此举欠妥,不似明君。”
“哦?仲父难道说朕是昏君?”
这样的对话,数月之前也曾经发生过一次。
那一次,被天子抓住言语漏洞的人是长信少府夏侯胜,后来险些死在了诏狱里。
霍光不是迂腐的夏侯胜,更不是无权无势的夏侯胜。
“老臣不敢说陛下是昏君,但若如此鲁莽地处置此事,陛下恐怕难当明君。”霍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那仲父说说看,朕哪里说得不对?”
“昨夜,老夫也收到了北地郡送来的军情,不过不是灵武县令送来的,而是度辽将军范明友送来的。”
霍光仍称范明友为度辽将军,意味深长。
“度辽将军范明友等人并非要起兵谋逆,他们只是认为陛下受到了奸臣挑唆,先是猜忌出征塞北将士们的忠心,而后又下乱诏不让其南返……”
“这诏令寒了将士们的心,他们为大汉基业不受损,为了陛下不受骗,为天下苍生不受荼毒……才要起兵清君侧!”
霍光站得笔直,挺着肚子将这番话慢条斯理地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犹豫和卡壳。
一时之间,那些不明所以的朝臣都跟着纷纷议论了起来。
刘贺看着霍光,心中既佩服,又厌恶。
没想到大将军这指鹿为马的本事这么大,能将谋逆之事包装成忠义之事。
“大将军是在说,这都是朕的错?”刘贺阴着脸问道。
“陛下刚刚亲政,犯错在所难免!”霍光昂着头,没有任何害怕和后退的意思。
他又拿出了辅政大臣的派头,当面指摘天子的错误,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霍光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不硬气一些,整个霍家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了。
而他也有强硬的底气:怀揣的那份上官太后的懿旨,是他最大的一件武器。
刘贺不免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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