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了,而是要当一个忠心耿耿的“谏臣”,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刘贺又看了看霍光,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仲父,朕确实想让你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长安一旦乱起来,恐怕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
霍光一旦失势,就会有人冲上来撕咬,这安乐只不过是第一个扑上来的人罢了。
“仲父,你看此事应该怎么查办,果真要将乐成投到诏狱去?”刘贺再一次问道,该给霍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左冯翊安乐虽然言之凿凿,但仅凭证词和房契、地契和卖身契,恐怕仍是捕风捉影。”霍光淡淡地回答道。
没等刘贺想好如何做答,这安乐却立刻说道:“微臣愿以阖家性命作保,如果查明乐成无贪赃欺君之事,微臣以死谢罪!”
这言语之间,整个朝堂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看向安乐,眼中都有一些异样。
这朝堂之上,不查,则人人都是一等一的清官;查,能有多少人干干净净地走出去,恐怕就是个未知数了。
安乐想必是一个“清官”了,否则也不敢站出来告劾他人,但是为官者,不一定求财,还有求名的。
他如此出来“撕咬”自己的同僚,很难不让其他朝臣人人自危。
凡有告劾,必应严查。
也许是怕天子略过此事,安乐当下立刻又继续说道:“另外,贪赃枉法,固然可恶,而装病罢衙,更是死罪,不可不查!”
朝堂又是一阵议论。
看来,这安乐是摆明了要将那乐成往死里打压了。
而且朝臣们已经逐渐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了——这几日来告病的可不只有乐成一人,还有丞相任宫……还有大将军霍光!
大将军那还没有被焐热的“丹书铁券”,不会今日就要用掉一次吧?
偌大的朝堂上,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乐成说话。
霍光看了看对面的田延年和苏昌,这是朝堂上所剩不多的铁杆霍党了,但是对方低着头,作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十几年来,霍光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孤独和落寞。没有霍党的支持,天子又刚刚亲政,这朝堂居然变得如此陌生。
“仲父,朕有些拿不定主意,还请仲父给朕一个指点。”刘贺再次波澜不惊地问道。
霍光仍然很淡定,但是对乐成已经是由怨生恨了。
要不是乐成背着自己,想偷偷去烧天子的灶,暗中改换门庭,也不会惹出这样一个乱子。
那不只是愚蠢了,而是不忠了!
霍光咬着牙下了一个决心,这样的不忠于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保!
他也有办法让这乐成将此事自己扛下来,不要再攀咬出其他的人。
“既然有人告劾,陛下应当严查。”霍光说道。
“好!仲父说得好!”刘贺拍案而起。
“廷尉李光,卫尉王吉!”刘贺点了将。
“微臣在!”两人站了出来。
“王吉立刻调集南宫剑戟士,围住太常寺后宅,捉拿太常乐成,押往诏狱!”
“唯!”
“李光回廷尉寺审讯乐成,挖出他在长安城所有的家财!”
“唯!”
算家訾,在大汉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也不是一件难事。
因为征收的赋税当中有一项为“算缗”,就是要按照财产多少来缴纳的。
商人的家訾要自报数量,其他人可以向府衙举报其瞒报,如果查明,举报者可分走一半,大部分人是不敢瞒报的。
所以要算清乐成的家訾,一点都不难,廷尉寺里有的是这方面的能人。
只要让乐成招供,然后再一项项地加起来,很容易查明是否有贪赃枉法的情况。
乐成当然会抵赖不从,但是办法总比问题的。
慢慢地熬,总能熬出来的。
“乐成现在仍然是朝廷重臣,可用刑但不可死人,如果他在诏狱里没了性命,那廷尉李光与之同罪!”
乐成是一条大鱼,刘贺要慢慢烹饪,自然不能让他轻而易举地死起,更何况,还要防备某些人杀人灭口。
“唯!”廷尉李光连忙说道。
“另外,太常后宅先关防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一应日常供给在门下交接,此事由……”
刘贺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太常寺就在尚冠里,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由京兆尹负责派人关防的,但是刘贺记得现任京兆尹是霍党,那就不可信任了。
“王吉,让左都侯张无疾带剑戟士负责此事。”
卫尉寺中有左右都侯,下辖三四百剑戟士,专门替天子捉拿不法官员,派他们去做此事,名正言顺。
“唯!”王吉说道。
“另外,此事关系重大,是朕亲政以来初次查核朝堂重臣,不可不重视……”
“因此,此案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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