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纯净的棉花,煞是好看。
闻人锦屏将手伸至走廊外,感受着雪花落在掌心上的冰凉,似有所感,忽地轻声道:“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
安厌不由一怔,还没待他夸赞,一道声音却先至了。
“刚来就听见锦屏口吟佳文,幸甚幸甚。”
三人循声看去,见是申容膝,她已穿戴整齐,披着纯白大氅,手捧暖炉于游廊上款步走来,她这身装扮更衬得整个人端庄知性。
安厌多看了两眼。
“容膝姐姐也起得早。”闻人锦屏笑道。
申容膝笑道:“我也是被盈枝叫醒,说外面正在下雪,便早早起了,没想到这雪竟下了一夜。”
闻人锦屏看着满庭飞花,道:“今年有瑞雪,明年必丰收,伯父他们若见此雪景,心里必然也会欢喜的。”
安厌道:“都会越来越好的。”
申容膝又说道:“适才听锦屏所吟诗文上佳,可有整篇?”
闻人锦屏怔了下,细细一想,无奈摇头:“只是偶得残句,刚才思绪乍停,现在却是补不上了。”
申容膝便没在意,只是说可惜,作诗本是如此,残句要比整篇多得多。
她又看向安厌,笑问:“不知安公子可有灵感,能帮锦屏续补残篇吗?”
安厌略一思索,望着天上的隐约可见的巨龙身影,便道:“我倒另有一篇。”
“哦?”
几人走进屋内,感觉暖和了不少,围在案前,看着安厌在那儿提笔挥墨。
浣溪和盈枝也都好奇地探头看来,看着纸上文字,轻声念道。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申容膝也忍不住喃喃轻语。
她抬首看向执笔的安厌,美眸里异彩连连。
“安公子之才气,古人亦难及!这一篇清平乐若流传出去,便足以让安公子闻名于世了!”
安厌放下手中软毫,淡笑道:“非要那名声做什么,我又不是为天下人写的诗,你们看看不就行了。”
仅这句话,顿时让屋内几个女子心颤不已。
闻人锦屏注意到申容膝主仆两人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了,当即暗暗恰了下安厌腰间的肉。
安厌眉头一跳,好在这时外面有下人禀报。
“少爷,有您的信。”
安厌轻咳一声,走到门口接过,刚入手的一瞬,上面传来的微弱灵气波动顿时让他一怔。
“谁送来的?”安厌问。
“不知道,今早开门时,这信放在门槛里面。”下人说道。
安厌若有所思,随即将写着“安厌亲启”的信封拆开看了眼。
“安道友,冒昧惊扰,请道友后日到太华山上小坐。”
看了眼署名,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平澜宗。
安厌将信件重新折好,思绪飞转,无论是邬云显的那本玄唐道统名录,还是沈秀青的记忆中,都没有一个叫平澜宗的的道统。
又坐落于太华山,显然是前些时日从关外来的修士。
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竟也能入他们的眼?
“夫君?”后方响起闻人锦屏的轻唤声。
安厌转过身来,神色如常道:“无事,一个邀约而已。”
“谁家的邀约会丢在门槛里,为何不大方登门?”闻人锦屏奇怪道。
申容膝也道:“怕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这类人不需理会。”
安厌随即也是笑笑,点头称是。
这平澜宗初到此地,应也是为了多结识一些本土修士,不过自己应当毫无名气才是,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安厌一直想隐藏自己,但这种暴露于别人视野中的处境,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思来想去,安厌决定过去看看。
临近长安,这平澜宗初来乍到,应该不至于肆无忌惮,而且此番也能真正见识一下修士的世界。
两日后。
安厌寻了个托辞出了城,他没坐马车,出城数里之后,感到身上那股禁制感消失了,直接冲天而起,朝着太华山的方向飞去。
气境修士的御风术,已经能让修士在空中飞行,不过灵气消耗不低,不能长久维持。
长安似乎有结界,城内无法御空行走。
冬日里冷风扑面,安厌在自己身前凝出一道灵气屏障,看着下方雪白苍茫的大地,只觉心神激荡,有种豁然开朗、洞见另外一方天地的颤栗之感。
他成为修士的这段时间,从未这般肆意地御空飞行了,这种天地自在的滋味让安厌沉浸其中,并为此着迷不已。
他飞行速度不慢,外加有玄机骨提速,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抵达了太华山脚下。
和上次来时相比,整座山愈发的钟灵毓秀,山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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