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公子,夫人说您既然酒醉,可到内室一歇,那里安逸雅静,无人打扰。”
安厌摇头道:“不必了,在下适才多贪几杯,此刻只觉意识恍惚,接下来宴会也不能奉陪了,劳你转告夫人,我携贱内先行告辞了。”
言罢安厌便起身离席,不理会正玩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向着女宾座位处闻人锦屏使了个眼神,闻人锦屏立即面露笑容地起身。
有人来询问安厌,安厌也只说了醉酒的托词,随同闻人锦屏走下了楼梯。
申容膝也跟了过来,致歉道:“安公子,锦屏,今日实在抱歉。”
安厌轻笑道:“无妨,申大家也是初来长安,好意我们自然是知道的。”
闻人锦屏则说:“容膝姐姐,锦屏刚才与你说的,你定要好好考虑一番。”
申容膝只是微笑着点头:“好。”
离开阁楼后,一直等候的浣溪立即迎了上来,安厌便问闻人锦屏:“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我看容膝姐姐在这儿也不受待见,想请她去我们那儿住段时间,夫君觉得呢?”
安厌笑道:“这不是好事吗,你和申大家志趣相投,若能朝夕相处,只怕倒是连我这个丈夫都忘了。”
闻人锦屏娇嗔道:“夫君说什么呢!”
她想到什么,又忍不住询问:“刚才席上那婢女找夫君做什么,你宁国夫人要找你吗?”
安厌大方地点头承认:“嗯,宁国夫人叫我去内室找她。”
闻人锦屏幽幽说道:“那夫君怎么不去?”
“我为什么要去?你看为夫像个贪色之人吗?”
闻人锦屏只觉心里无尽欢喜,安厌今日的所作所为全部都称她心意,他本对这文会没兴致,也是迁就她才来的,宴会上还维护她。
安厌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即便贪色,也只贪锦屏你一人之色。”
闻人锦屏脸色一红,立即推开了他:“胡闹,这么多人呢!”
安厌却无所谓道:“只有浣溪在看而已。”
他们还在宁国夫人府内,如今正要出去。
浣溪在一旁撇嘴:“姑爷是觉得我碍眼了吗?”
一道身影又匆匆跑来,追上了安厌他们,安厌仔细一看,发现还是之前阁楼上的那位侍女。
“怎么了?”安厌皱眉道。
侍女没说话,只是双手递上了一个字条。
闻人锦屏面露狐疑之色,安厌打开看了眼,上面只有寥寥四个字。
太华山顶。
太华山顶……太华山顶……
安厌心里蓦地咯噔一下。
“怎么了?”闻人锦屏问道。
安厌问那侍女:“你家夫人什么意思?”
侍女说道:“夫人说,安公子自可离去,有缘时自会再见。”
闻人锦屏蹙眉不悦道:“神神叨叨,云山雾罩,到底什么意思何不挑明?”
侍女只是躬身一礼,随后离去了。
闻人锦屏见安厌若有所思之色,便问道:“夫君知晓宁国夫人是何意思了?”
安厌只是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回去吧。”
这宁国夫人怎会知晓太华山顶之事,难不成当时除了他和那白发老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修士的存在?
自己当时尚不懂如何探知,但那白发老人为何没有察觉……莫不是对方实力比那白发老人更为强大!
回去路上,安厌有些心绪不宁。
倒不是太华山上之事有多见不得人,那白发老人要害他和他身边的人在先,死有余辜。
让安厌有些不安的是,自己无论走到何处,修士的身份总会被同类人察觉,若有人对自己存有坏心,那自己岂不永远都处在明处?
还要加紧修炼!
入夜,银月如霜。
闻人锦屏睡熟之后,安厌只身一人来到一处偏院,这里没有下人居住,晚上不会有人到此。
而且他如今五感敏锐,倘有人至,也能瞬间察觉。
凉风习习,枝叶婆娑,安厌独坐在凉亭之下,凝神静气,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哗——
安厌骤地睁眼,看向不远处的空地,那儿多了道人影!
穿着蒙面黑衣,但也能从凹凸的身段瞧出是个女人,站在那儿不言不语,气场却冰冷如刀!
不是凡人!
安厌骤地警觉起来。
“宵禁时分,私闯民宅,阁下是何人?”
锃!
一声尖锐的破空尖鸣,安厌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身体本能急撤,堪堪躲过这凌厉的一剑。
杀意后随而止,安厌冷汗直流!
“替邬云显寻仇之人!”黑衣人冷声开口,如安厌所想的确是个女人。
安厌脱口而出:“邬云显是谁?!”
“你杀了他!”
安厌思绪飞转,立即想到了太华山顶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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