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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看了那弟子一眼,便来到那弟子身边,听他说话,那弟子就在鲁智深耳边低语了几句。
武松担心那弟子会对鲁智深不利,想要上前提醒,鲁智深却猛地一抬手,制止了武松,而鲁智深脸上的神情也忽然大为改变,面上尽是不敢相信的震惊之色,随即又是懊恼悔恨,痛苦万分之情。
那弟子很快便即说完,鲁智深长吸了一口气,死盯着那弟子问道:“你所说都是真的?”
那弟子哼了一声说道:“这事家师只跟我一人说过,是前几年师祖忌日之时,家师酒后伤心不已,才告之与我,但家师说过之后便即后悔,更是千叮万嘱让我立誓把此事烂在肚子里,就是死也不能将这事说于外人。
今日你问及此事,你是我师叔,自然不是外人,我便说与你听,也不算违背誓言,至于此事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弟子说完便忽地伸手在自己颈中一抹,随即鲜血喷出,身子摔倒,竟然是用手中暗藏的利刃自刎而死了。
鲁智深呆愣在原地不言不语,王伦等人见情形不对正在上前,鲁智深却突地大吼一声,纵身而起,以拳捶胸,眼中尽是血红,竟是神态癫狂,似乎便要疯了一般。
王伦等人都被鲁智深的样子吓了一跳,正要相劝,却见鲁智深猛地举起手掌,便要向自己额上拍去。
武松与石秀见势不对,急忙一左一右冲了过去将鲁智深死死抱住,卢俊义也连忙过来,伸手搭在鲁智深背后的天柱穴上,将真气灌注到鲁智深体内,压制住鲁智深体内四处乱窜的内劲气息。
卢俊义一边灌注真气一边向鲁智深说道:“大师稍安勿躁,速速默念达摩心经,震慑心魔。”
鲁智深闻言浑身一颤,似是听到了卢俊义的话,竟已是不再用力挣扎,呼吸也渐渐平稳,又慢慢盘膝坐下,人也安静下来,但身上却已是汗出如雨,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心魔之战。
众人见鲁智深不再发狂,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再过片刻,鲁智深已是睁开双眼,看了王伦等人一眼,竟是忽然落下泪来。
王伦上前一步说道:“大师累了,还是先回营休息去吧。”
“不用。”鲁智深却慢慢地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时至今日,方知当年之事错怪了师兄,而今师兄为保家父声誉,竟不惜以命相护,洒家愧疚无地,现在定要将此事的原委说了出来,以还我师兄清白。”
王伦见这事似乎涉及到鲁智深家中私密,实在不适合公之于众,便道:“这事先不忙说,还请大师先行回营休息,待日后时机合适再说不迟。”
鲁智深却甚是坚决,只道:“这件事洒家不吐不快,定要当众说出,才能为我师兄正身。”
王伦等人都知鲁智深的秉性,知道无法再劝,王伦便向公孙胜使了个眼色,公孙胜将拂尘一挥,让周围的梁军将士全都散去,只留大梁高层几人在场。
鲁智深长叹一声,向众人讲述了多年前的旧事,原来当年鲁智深的父母确实不是病故,但也不是被人所害。
实情却是鲁智深的父亲鲁直练功出岔,走火入魔,结果狂性大发,竟然在癫狂之中失手将鲁智深的母亲以及数位弟子打死。
等鲁直清醒过来之后,却已是大错铸成,追悔莫及,鲁直在万分自责悲痛之下,便自断心脉,以死谢罪了。
而邓元觉等一众师兄弟不愿师父的名誉受损,对外就只说是师父师娘得病身亡,又怕在外游历的鲁智深回来追问,便全都各自散去,不与鲁智深见面。
等鲁智深回到家中之时,鲁直夫妇早已入土地为安,鲁智深也就无法知道父母的确切死因,但鲁智深实在不能相信一向身体健康的父母竟会突得暴病身亡,所以对此事一直怀有疑心,只是找不到当时在场的师兄弟,无法得知事情真实的原委。
后来在五台山,智真长老似是知道些什么,但见鲁智深不知内情,便也没有向鲁智深透露,只让鲁智深有机会去问邓元觉,想来也是为了要将此事的知情人控制在鲁门师兄弟之间,不让外人知晓,更是为了维护鲁直的名誉。
鲁智深多年不知父母的真实死因,直到今日从邓元觉弟子口中得知当年真相,才猛地想起,自己的父亲鲁直确实本就患有癫狂之症,后来更是因为修炼金刚心经使得病情越发加重。
而这金刚心经乃是少林至高的外门功法,练成之后狂猛暴烈,威力极强,但修炼之时却也危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轻则狂性大发,六亲不认胡乱杀人,重则全身经脉尽碎,内力破体而死。
但若是身体健康的正常之人修炼金刚心经,只要有本门师长从旁引导维护,循序渐进,倒也并无大碍。
然而鲁直却患有遗传癫狂之症,患有此症之人根本不适合修炼金刚心经,若是修炼就只会勾动自身的心魔戾气,从而进一步加重病情。
但此等隐疾外人自是无从知晓,而且这种病在少年之时往往很少发作,便是鲁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病,即便偶有发病,也只当是习武乏累所致,根本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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