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莲姨再道。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每一个角落,全部吹来了风。
李玄芝无可奈何,“城隍!”
转瞬之间,脚下街道翻卷,化为一座严丝合缝的牢笼将李玄芝包在里面,凌厉似刀剑的风吹在上面,传来兵戈之声。
待风渐渐止息。
他重新出现,抱拳问道:“不知你我有何仇怨?居然动用这般杀招杀我?!”
沈鲤也好奇。
明明目标寇阳天死在他手上,李玄芝变成可杀可不杀的人物,莲姨这架势,他必须死才行。
“用得着你管?找个理由的话,看你不顺眼。”
“奇怪,小道……在下绝非和寇公子一路人,而是在路上偶遇,恰好相谈甚欢,才一路来到巨陆城。在下绝未帮他欺男霸女,也没享受寇侍郎带来的荣华富贵,为何阁下非在下不杀不可呢?”
“……”
沈鲤低声问道:“是啊莲姨,为啥必须要杀他?寇阳天死在我手里了,按理说,任务完成了。”
莲姨瞥他一眼,问道:“你和他一伙的?”
“哪能啊!我对莲姨的忠心,天可明鉴!”
“油嘴滑舌,你再去和他交交手。”
“好嘞。”
凋朱颜剑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
随着气机运转,猩红之火,渐次燃起。
李玄芝神情郑重。
入世闯荡江湖以来,唯有这俊逸风流的少年郎最为不同。
纯粹剑客的底细,体魄却是登峰造极的罗汉金身。
无往不利的法剑,都只能斩破一丁点的皮。
如此恐怖的罗汉金身,如此年纪轻轻,历数听过的南吴佛家俊彦,也无一个符合。
根本不合常理。
难不成,他既是佛门练气士,又是剑客吗?
挥出一剑。
火焰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圆环。
“城隍!”
李玄芝敕道。
地面升起土墙,接连一十二道。
背后法剑光彩闪烁。
冲霄而起。
越过土墙,斩向沈鲤。
“需要我帮忙吗?”
莲姨问道。
“不必。”
火焰圆环撞碎一道道土墙,被李玄芝起作火官的剑术,威力大到不可思议。
至于那法剑。
少年郎理都没理,任由其斩在头颅。
效果还是有的。
几根头发丝让法剑斩落。
左手探去,狠狠抓住它。
饶是李玄芝这柄法剑,不输当世神兵利刃,也愣是在沈鲤掌中挣脱不得。
火焰扑面而来。
李玄芝掐诀完毕。
四尊金甲神将撑住此剑,硬生生把剑气耗光。
李玄芝想召回法剑,一向心意相通的剑,仿佛石沉大海,半晌没有反应。
“道家法剑一脉的练气士,江湖上多吗?”
“不多,或者说特别稀少,法剑一脉太过苛求天资,虽说四品就能御剑,然而所耗的真气,堪称恐怖,像李玄芝这般随意出剑,反正我见过的法剑一脉的四品练气士中,一个也没有。”
观察过了法剑,沈鲤方才松手,任由其返回。
李玄芝长舒一口气,谁知这奇怪少年又有何等手段,万一毁了法剑,他的道基也算是没了。
沈鲤又问:“莲姨跟李玄芝有仇怨?”
“没有。”
“嗯,是他的师门中人。”
“我又不是法剑一脉的练气士。”
“为何非杀不可呢?”
莲姨悄声问道:“星宿教要杀他。”
“仅仅是四品的练气士,我看还没我厉害呢……”
“秦教主的话你也不听。”
“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适才你对付那位金刚武夫的时候,李玄芝可是出剑了。”
“对哦。”
沈鲤望向他。
李玄芝顿时笑道:“你可斩我一剑。”
话音甫一落下。
沈鲤立即持剑前冲,掠过已成狼藉的街道,一剑刺中他的右胸。
拔剑。
鲜血流淌。
李玄芝的脸色霎时苍白。
“我有杀你的理由。”
“我明白。”
“你身在北隋,寇阳天的名声该是听过,却助纣为虐,凭借这一条,便该死。
但我念你修行不易,年纪又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若迷途知返,定能造福苍生。”
沈鲤有板有眼说道。
骤然听来,恍惚是门派长辈在教诲。
李玄芝忍着剑伤,抱拳说道:“小道,谨记于心。”
“行了,你走吧,算是一报还一报。”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