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沈鲤故意大大方方指着白衣男子:“赵公子,此人你认识吗?”
白衣男子与身旁两人一见沈鲤的动作,立刻扭身钻进画舫。
“哦?这人长相倒是颇为英俊,但我并不认识。为何忽然问我认不认识他?”赵露清不解。
如此简单试探,便令白衣男子似遭雷击的躲避,此人没鬼才怪。
少年郎据实说道:“刚才在下看见他的佩剑,委实不俗,在下的腰间的剑和其相比,无异于土鸡与凤凰之间的差距。在下寻思,拥有这般神兵利器之人,定然为宛水青年才俊。未曾料到,赵公子居然不认识。”
“哈哈……好说,好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到船上瞧瞧热闹,二是你我结识那位青年才俊。”
两人说话之时,巨船栏杆跃下一个黑衣人。
他们齐齐看去,黑衣人身材娇小,动作凌厉,落到水面,竟如履平地的往岸边奔跑。
沈鲤弯腰随手扯断一块木料,向黑衣人后背掷去。
那人身后犹如长了眼,尽管木料速度快若闪电,刚至她近前,一道粉色气机猛然搅碎木料。
沈鲤神色一怔,继而沉下脸。
黑衣人运用气机的技巧绝非后天修炼而成,应是天生的。
虽然别人查探不到,作为曾经天生的金刚龙象身,对此实在太熟悉了。
就像是首次遇见醉春楼不显于外的八部天龙,他仍旧感到一种同源的亲切感。
跌落成伪金刚,金刚龙象身也与彼时八部天龙一般,蛰伏于体内,眼界还在。
赵露清十分震惊,只凭少年弯腰抓断一截木料再掷出的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扪心自问,他能够做的出来,却绝不会像少年这样信手捏来。
暗道,赵露缘真是为我找了位大才啊,假若留此人在身边效力,假以时日,整座宛水城岂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控制住宛水,等于有了一座财富源源不断的藏宝库,利用这点,训练只属于他的兵马,眼下北隋朝廷动荡,将来大乱的话,也有了逐鹿中原的本钱。
旋即,拍手笑道:“好手段!”
巨船栏杆后,刘公子混在人群之中,望着只剩背影的黑衣人,与他人皆高喊,抓住刺客!
沈鲤望见刘公子安然无恙,便放心下来,轻笑:“雕虫小技而已。”
“哈,就凭你这手所谓的雕虫小技,江湖上没几个人用的出来。”
此言夸张了,或许赵露清没见过几位上四品高手,方才吃惊沈鲤这手段。
自打经历开禧城、卧霞寺两场接连不断的厮杀,少年郎早就今非昔比,如果江湖是一座天地,他已经登堂入室,站在山峰之上纵览天下,而赵露清,则是乡下水井中的蛤蟆,坐井观天。
岔开话题,少年郎又指着刘公子,“赵公子,在下的朋友安然无事,我们去结识那位白衣才俊吧?”
“好,你是贵客,贵客有指示,我这位主人家也只能尽地主之谊。”赵露清玩笑道。
他生下来就拥有荣华富贵,天资又不错,人生到此顺顺利利,话语中充斥高傲自信,也能令人理解。
两人转头回到那艘画舫。
从船顶跃到船头。
赵露清开怀大笑:“我最爱结交年轻才俊,刚才见白衣公子相貌俊郎,就想着互相认识一番。”
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坐在船舱收起折扇,极为客气拱手道:“原来是赵将军,快快请进。”
沈鲤跟在赵露清身后进了船舱,一张宽长岸几,摆满了好酒好肉,除了白衣男子以及其余看见过的两人,还有一位脸上有青色胎记的年轻人。
这艘画舫颇大,沈鲤和赵露清坐下也不觉拥挤。
白衣男子取来两个空碗,为他们斟满酒水。
赵露清将酒水放在鼻底轻嗅,叹道:“好酒。”
马上点滴不剩的一饮而尽。
沈鲤见状,举起酒碗,分别敬了几人,学着赵露清,亦是喝的干干净净。
白衣男子看了眼兄弟们,大笑道:“两位贵客当真是好酒量!”
话不多说,同样喝的碗底朝天。
继续斟满酒水。
白衣男子邀请赵露清、沈鲤吃菜。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他的声音略微颤抖:“我们兄弟都是宛水城里的读书人,听说今夜有诗会,便雇了这艘画舫前来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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