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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孟睁开眼看向江中那女子,也是一愣。借着月光,隐隐能看清在玄石站在船上白衣飘飘的背影。笛声悠扬,江风凛然。陈孟不觉站起,望向那江中随水荡开的小舟。玄石大概听见有人叫她,笛声停住,回头,正与陈孟四目相对。
两人见面,玄石手里的笛子骤然掉落入江中,陈孟看见在玄石仙子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两道泪痕。故人相见,本来应用无限话语,但陈孟和玄石,却四目相对,哑然无言。半晌,陈孟默默开口:“仙子,对不住。”
玄石还是不说话,仰着头看着陈孟。陈孟看得见,她眼中泛起点点水光。
“我真的,我不知道...我...我当时不在,我出去了...”陈孟有点语无伦次。
玄石看着月亮,两滴泪珠从她眼中滑落出来。
“我保证,把你平平安安送到江州。你放心,这次在路上,我与你,寸步不离。”
顾云燕转头看向陈孟,微笑,眼神中带着点玩味。
玄石还是看着月亮,微微摇头。
“仙子,我真的,我没护住你,对不住了。我陈孟,给仙子谢罪。”陈孟说着就要跪下。
“我不怪你。”玄石终于开口了。
“仙子......”
“世事无常,你能护得住谁呢?”仙子淡淡地说,听在陈孟耳朵里,却有无限辛酸。
“我...我谁都护不住...我...”
“罢了,陈公子有心护我周全,贫尼还是得谢过公子。”
“陈某当不起。”
“江湖多风浪,贫尼不怪公子,公子也莫要往心里去。”
“仙子,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在阳州刘家吗?”
“刘家?”玄石摇摇头,“不堪回首。”
“刘家对你怎样了?”怒从心起,陈孟不自觉抓紧了刀。
“究竟未曾怎样,当小妾,又能怎样?生不如死罢了。”玄石笑笑,“公子生性温和,有慧根,玄石此生能遇见公子,也是一件幸事。”
“玄仙子此语,陈某不懂。”
“陈公子,可曾记得,贫尼嘱托你的事情?”
“仙子的妹妹,陈某如有时间,一定去阳州,把仙子妹妹从戏班赎出来。”
“天下将乱了。”玄石叹口气。
“天下若乱,那我定为令妹寻个好去处。”
“如此,玄石便无甚牵挂了。”仙子点点头,眼神中有落寞,更多的是无奈。
“仙子......”陈孟突然想起什么,紧紧盯着玄石。
“玄仙姑,莫要如此!”顾云燕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一声惊呼。
“此身已污,此道已污,此世已污,求佛不过为求个清洁空明,到头来,洁未曾洁,空未曾空,也就如此了。”
玄石扭过头,平静地看着陈孟:“陈公子,莫要相劝了。生死既定,阴阳有数。生未必生,死亦未必死,贫尼弃世去了,公子莫要挂念,活好,此世有你的精彩。”
“仙子,别!”陈孟就要飞身跳上小艇,玄石看他要过来,纵深一跃,直跌进泛着雾气的江水。一心寻死之人,如何也拉不住。等到陈孟也跳下去,玄石已然沉没,无影无踪了。
陈孟在水中死命寻找,如何也寻不到跳水的玄石。精疲力竭,攀着顾云燕递出来的绳子回到船上,陈孟瞧见,顾云燕眼眶红红的。
“你为什么不劝劝她?”陈孟怒吼。
“我拉得住吗?你拉得住吗?”
“我!”陈孟一时无言,继而怒吼,“学这么多功夫,有什么用啊!”
顾云燕坐下,托着腮,不说话。陈孟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恨不得把整条船点了:“她怎么逃出来的?她逃出来不该给个信的吗?”
“她就不想活了,那咋办。”顾云燕摇头。
“那天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又去买胭脂?啊?你说话啊?”陈孟突然转过身冲着顾云燕喊道。
“你为什么不在?你问我?”顾云燕站起身,“我想让孙逸少卖掉她?我怎么知道孙逸少鬼迷心窍?你让我怎么办?我也死去?”
陈孟没话说了,扶着栏杆站着,两人谁都不理谁。陈孟刚从水里上来,衣服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水,他也不换。
船又行了一会,两人依然在甲板上,没有人回去睡觉。顾云燕独自坐着托着腮看月亮,陈孟扶着栏杆,看着波涛翻滚的江水。
突然听见前面水面上传来人声嘶喊,两人不约而同向前方望去。远处江面上,灯火点点,十来艘大小船只停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
待船行得近了,陈孟看见他们似乎是在逆水上行寻找什么东西。有一艘小舟划到陈孟的船前,小舟上有人喝到:“船家?问个话!”
陈孟俯身向下看着小艇上的人:“何事?”
“来路可曾看见一个白衣女子?”那人仰头问道。
陈孟和顾云燕对视一眼,摇摇头:“未曾。”
“你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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