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百三十九章 树懒与树(下)(3 / 4)  全能大画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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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怎么样的,你拿酒杯的姿势应该是怎么样的。

    你要怎样微笑,怎样讨好。

    他还好意的塞给了自己一块金表,让顾为经牛逼起来。

    唯独唯独,没有人在意,你的作品是怎么样的,画的是否努力,是否在作品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苗昂温想要获得学校里的同学共鸣,他要注意舞会上的舞步是怎么跳的,正装的扣子应该怎么系才符合礼仪。

    怎样微笑,怎样讨好。

    唯独唯独没有人在意,他在学校里的成绩是怎样的,他是不是比所有同学都努力,是不是有成千上万种的不甘和孤独,燃烧在心里。

    顾为经一直都不喜欢苗昂温。

    苗昂温早已在他的生活中远去,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可当他站在灯火辉煌的上流宴会的大厅里的时候,多年以前校园舞会,他射向苗昂温的冷冷嘲笑,依旧笼罩着自己。

    望着被人群所环绕、被围拢中心,宛如被觐见的女王一般的身影。

    顾为经忽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

    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共鸣。

    他所觉得亲近的那位伊莲娜小姐,被《月亮报》讽刺让他觉得生气的伊莲娜小姐,那个画在油画布上的伊莲娜小姐。

    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伊莲娜小姐。

    那只是恰好满足了艺术家的某种情感期待的模糊的影子罢了。

    走近了,就碎掉了。

    就像对方欣赏的那位侦探猫,被她在欧洲美术年会上追捧的落寞画家,那个被当作家族博物馆名字的侦探猫。

    大概从来也不是真正的他。

    那只是恰好满足了伊莲娜小姐的某种情感期待的模糊的影子罢了。

    都不需要走进,她轻轻的呼吸一下,就知道你们并不是同样的人。

    还是树懒先生好。

    侦探猫和树懒先生之之间才是真正的欣赏与喜爱。

    他和伊莲娜小姐——那只是两种人对于两种模糊的影子,两种模糊的想象罢了。

    叶公好龙。

    相看两厌。

    这种差距不是系不系扣子,戴没戴金表,就能弥补的了的。

    苗昂温即使那天松开了那粒扣子,他仍然是同学眼中出租车司机的儿子。顾为经即使戴上了老杨的金表,在对方心中,何常不是根本就没有资格走到身边的人呢。

    顾为经随手把香槟杯放在桌子上。

    他转过身,走向远离人群的方向,拿着从酒店带过来的书,继续默默的读着。

    宴会厅在这一刻,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世界喧闹,一个世界安静。

    顾为经独自站在喧闹惊扰不到的角落处,默默的阅读着他的书。

    保持安静,这是喧闹的世界对安静的世界的冷落。

    远离喧闹,这是安静的世界对于喧闹的世界的礼貌。

    如果不是唐克斯那里,还没有给他答复,顾为经几乎想要离开了。

    「1823年10月29号,星期三。」

    「今晚掌灯的时候,我又一次的见到了歌德,发现他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在全神关注的看着什么……他和我说,艺术的生命在于表现个别与特殊。」

    「不用担心具体的事物无法引起共鸣,不用担心你胸中涌动的情感无法找到相似的影子。任何个性,不管它多么特别。任何事物,从石头到人,都具有共性。」

    「“你需知道。”——歌德看着我,语气沉静,“你须知世上的一切皆会重复,只需在特殊的时间,遇上特殊的人。”」

    「……」

    顾为经翻过手里《歌德谈话录》的一页。

    ——

    安娜和策展人唐克斯握了握手。

    “很抱歉。”

    她对唐克斯说道。

    唐克斯知道对方是在为下午的失陪而道歉,他摆摆手,示意不要放在心上。

    “斯万先生。”他念了右手边的那位CDX画廊合伙人的名字,“他告诉我,有环境问题的专家说,按照现在这个气候变暖和海平面上涨的速度,再过100年,甚至更早,在本世纪末,如今这一代很多年轻人就能看到的那一天,新加坡有超过30%的国土面积,有可能就沉入海底。再过两到三百年,整个新加坡就会完完全全的被太平洋所淹没,那是的卫星地图上,印度洋和太平洋链接的海峡和水道,几乎会完全消失。”

    “那时候如果有人从卫星照片上看,整个新加坡,就只会剩下武吉知马山山上的一小点,几百平方米大小的,露出海平面的一个小土包。”斯万先生用手指在手里的香槟的上缘绕了一圈,示意那时的新加坡,很可能只能剩下香槟杯口那么大小的一小块地方。

    “今天我们在这里所看到过的一切,所有的都市霓虹都会完完全全的消失。就剩下一个小土包,东夏的阿里巴巴集团,正在滨海区建的那座305米高的‘珊顿路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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