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生不如死。
它都不是贪婪与否的问题了,它是最起码的生存常识。
顾为经不相信自己的堂姐会这么没有常识。
说句不好听的。
你往仰光的大街上丢十美元,一瞬间就没了,往大街上丢一百美元,也许能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可谁要把一百万美元放在大街上……搞不好,过了一个小时,它还那里。
不是这里的治安条件好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而是越是混乱的地方,往往人们越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这钱直接放在那里。
普通人都是不敢拿的。
连路边的乞丐可能都晓得,这种钱敢伸手碰一根手指头,那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顾为经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可是。
直觉又在告诉他……豪哥说的很可能是真话。
“赌博,网络赌博。”
蔻蔻冷冷的说道。
她一直都是很聪明的一个女孩子。
高级警官家庭出身的姑娘,明显对社会的阴暗面,了解的更多。
之前在酒吧里,蔻蔻是第一个意识到阿莱大叔手里拿着的是假枪的人,现在,她也是画室里第一个意识到真相的人。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欠下这么多的债务。
通常只可能是赌博。
输红了眼的赌徒,是没有理智的,也是没有常识的。
阿莱大叔抱起了手臂,盯着顾为经手里的电话在看,黝黑的脸色没有一丝波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蔻蔻小姐是吧。”
电话的听筒里,传来男人淡淡的笑声。
“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姑娘,替我向丹警官问好。抱歉他多年的准备,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很遗憾,我并不能表示遗憾。”
豪哥调侃似的说道。
蔻蔻坐的笔直,两条小腿轻轻搭在一起,脸绷的很紧。
她并不是害怕。
她是生气。
以蔻蔻的性格,即使对面是豪哥这样的黑道教父,她也会呲牙怼上两句回去。不过她看了顾为经一眼,犹豫了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
“好的,我会转达的。”
她和顾为经想的一样。
现在顾为经的姐姐在对方的手里,激怒对方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顾为经在袖子里的左手攥紧了拳头。
他想起了自己曾在顾林手机上见过的那些类似捕鱼或者连连看的软件,这让他很不安。
让顾为经更不安的是,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
豪哥就像是阴影中编织阴谋的蜘蛛,仿佛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能逃出他布下的罗网。
从他们离开仰光的飞机航班起飞的时间,到打电话时,自己身边坐着的是谁——豪哥一切都清楚,仿佛观察着自己桌子上的鱼缸。
“蔻蔻小姐说的很对,不过小顾先生,你倒说错了。我没有借钱给你的堂姐。”豪哥笑呵呵的说道:“相反,我只是送钱给他而已。还记得苗昂温举办的那次轰趴聚会嘛?就是你没有去,你堂姐开开心心的就去了的那次。”
“在那次聚会上。苗昂温和你的堂姐非常有共鸣的交换了一些对于你的吐嘈意见。比如你的小气,家人的偏心,说你抢了她本该有的人生什么的。呵呵……批判大会结束后,苗昂温带她玩了玩一些‘小游戏’,做为关切和同情,他还送了她价值600美元的筹码,于是……一切就这么开始了,顺利到几乎毫无波折。”
——
“输输赢赢,赢赢输输,小输大赢……直到两周以前,顾林的账户上甚至还有接近10万美刀的余额。她还给你婶婶转了500万缅币,并买了一条羊绒的丝巾,说是她这些年在兼职做课外辅导赚来的。”
“她大概觉得自己就是那种赌神吧?这钱赚的真容易,不是么?在手机上随便划拉几下,就有比一家人辛苦工作一个月,甚至一年还要多的钱入账。可能她还有想要证明些什么的意味,我们的小顾先生整天在家里一幅牛气轰轰的自命清高的模样,爷爷也逢人就提你,好像只有你是宝贝孙子,孙女就是不值一提的模样。你可以自己挑选想去的大学,家里人一万个放心,她就必须要跟着家长一起去英国。”
西河会馆中。
豪哥侧了侧头,看着窗外的河道,饶有兴趣的推测道:“真不公平,不是么?她想要证明自己比你更强。要是换我,我也会觉得嫉妒吧?你签了一家什么唠子的国外画廊,就让全家人围着你转,就让爷爷宝贝的像是要捧到天上去。”
“马仕画廊给的签约金才多少钱?我要证明,靠着自己的‘努力’,要比你强的多的多。”豪哥笑了笑,模仿着顾林的口吻说道。
“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绑了她的人转达的,大致是这个意思。”
中年男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水,“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大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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