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一十一章 爱城与画宗之禅(2 / 3)  全能大画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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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起来。

    “但魔都的人,又有一股傲气。南来北往,多么新奇的玩意,他们不缺。多么玄奇的故事,他们都听过,多么牛的角儿,人家也都捧过。沪上老百姓眼睛最刁,也最是见多识广,所谓最难‘伺候’。”

    “人人都瞪大着眼睛瞅着你,他们不信报纸上的话,不信评论家讲的话,他们只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老师您用五万块把伱的名字送入每个人的茶余饭后的交谈之中。评论界多多少少也会愿意卖老师一两份面子,但能不能让这座城市真正的爱上你,老师帮不上什么忙,你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这是一座欲望流动的城市,你要先用心爱上这座城市,这座城市才会真的用心爱你。”

    “老师,什么叫用心?”

    男孩依旧绷着脸,仿佛一个小和尚一样,干巴巴的问道。

    老画家被曹轩少年老气,反而很反差萌的样子逗笑了。

    “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观世音菩萨是也。”

    老画家打了个哑迷,拍了曹轩的脑袋三下,就背着手踱步踱到酒店房间里睡觉去了。

    高深莫测的仿佛《西游记》里,菩提老祖敲打大师兄的脑壳。

    ……

    曹轩用手里的炭笔,勾画了一下面前女郎衣角的轮廓。

    他抬起笔。

    不自觉的用力咬了咬柳木炭条裸露的尾端,对外界的喧闹不理不睬,心中盘算着老师所说的话。

    算是现在这幅正在为男人女伴画的肖像画的话。

    这是曹轩这段时间,在新安百货大楼前画的第一百三十七幅画了。

    曹轩每完成五幅作品,就在画板的边缘用炭笔写一个小小的正字,如今正好写了二十七个半的正字。

    “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观世音菩萨是也。”

    他脑海里反复琢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轩一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害过一次肺炎,再加上当时又恰逢报上说威海卫那边闹霍乱,老师怕他活不长。

    过去人迷信,就把他送到和居所隔壁的园通禅院里,在“莲花宝坐下让佛祖看着,小鬼沾不了身”。

    所以除了学画。

    其他小童子开蒙的教材往往是什么《百家姓》、《千子文》、《弟子规》、《菜根谭》啥的。

    而曹轩却是在一堆小沙弥之中,跟着老和尚的那些佛经中玄妙神奇的故事识的字。

    「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这是《金刚经》中的话,曹轩依稀听光头方丈讲过,众生一切的心都在变化之中,都是无常,都并非本心。

    本来就玄玄叨叨的。

    跟着后面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观世音菩萨”,就更让人听不懂了,《金刚经》又非《观音心经》,主要释迦牟尼佛讲解的经文。

    他听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玄”——这是东方禅宗的一个重要特色,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禅。

    手指禅,棒喝禅、狂禅,多种多样……就像民国年间著名的单口相声《斗法》里,高人随便伸个手指头,就代表了“无量佛,一佛顶礼”,随便拍拍心口,就代表了“佛在心中坐”。

    “禅”和整个现代艺术,其实有一种非常相似的气质。

    同一个禅有百解、千解、万解。

    符合老师心意,能被老师当成真正接班传人的解法,却只有老师心中的那唯一一种。

    像是灯火上的猜迷游戏。

    纵观曹轩漫长的一生。

    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一个如此关系重大,却又难解难猜的哑迷。

    普通孩子猜对了灯迷,奖品是几颗大山楂丸。

    他猜对了灯谜。

    奖品是整个千年画宗——这一定是有史以来,整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一道灯会游戏。

    曹轩很想知道,自己画的够不够好。

    有没有达到了师父的期望。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虽然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这么看)。

    但是六七岁的岁数,在穷人家确实已经到了开始要帮家长分忧,承担家庭责任的年纪了。

    江沪一地,工商气氛较重,小孩更是早早当家。

    自古以来,就有“生到七岁,往外一丢”的俗语。很多同龄的少年人,已经开始进入店里当学徒,甚至进入日资的纱厂工厂,当包身童工。

    他跟随师父走了这么远的路。

    至少已经开始渐渐的明白了身为对方的关门弟子,对整个南方画派,拥有怎样的意义,也渐渐的明白了,那五万法币,拥有怎么样的意义。

    师父说的轻巧。

    但在江南的水灾,威海卫的霍乱,东北的沦陷……那些听大人们皱着眉头谈论的,自己所看到的。

    在流离失所的难民中,一百元的价格,就足以卖儿卖女了。

    五万元,这是普通码头工人一百年的工资。

    他的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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