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欧洲老练政客们发言其实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四平八稳,又滴水不露。
听上去让大多数人都很舒服,心生好感。
但要说什么特别有营养的地方,实际上倒也未必。
现在并非什么激烈的竞选以及政策辩论的场合。
更像是BBC神剧《是,首相》里,哈克首相在英国戏剧界国家晚宴致辞的经典场景。
人家总统是过来露个脸,以艺术爱好者的身份,刷一下文艺届人士和高级知识分子们的好感度的。
自然在发言中有什么明显的倾向性,要的就是一个中庸之道。
反正。
他的出席代表的只是来自奥地利官方的支持。
没人在意他对艺术本身能发表出什么深刻的见解来。
真正艺术圈内部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顾为经轻轻打了个哈欠。
就在那里撸着猫,准备等最后的时候,曹老爷子上台演讲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开幕致辞落在顾为经这样的升斗小民耳中,是一个模样。
落到新艺术中心会场里,前排那些真正懂行的高端人士耳中,又是另外一个意味。
会场靠近过道的位置的坐位上,一只狗正冷眼打量着发表着开幕词的老人,用后腿不爽的挠了挠下巴。
奥古斯特朝主席台上昂起头,下意识的就要继续一呲牙。
急忙被牵着它的艾略特秘书拍拍脑袋,低声安抚,让它安分一点。
理论上这种场合安检时,肯定是不能带狗的。
然而这就和亨特·布尔脖子上挂着的那支同样严禁入内的电子烟一样,重要人物的特事特办。
贵宾通道管理的并不严格。
再说伊莲娜小姐的大狗狗在格利兹本地还是相当有名的,连领导人也能见得。
新艺术中心特地给奥古斯特制作了一个参会来宾的身份牌,还准备留了一个椅子。
艾略特秘书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网球,塞进狗狗嘴里,让它咬着玩别闹之后。
就忧心忡忡的抬头望着主席台上。
昨天晚上,小姐和总统共进晚餐的事情,在现在记者到处都是的格利兹,不是什么秘密。
也不需要保密。
能和国家元首一起吃饭,对于伊莲娜家族如今风雨飘摇的处境来说,被报道出去,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
但是。
艾略特很清楚。
无论在那家牛排馆里,奥古斯特无论怎样努力的对着总统横眉冷对,呲牙咧嘴。
都没法改变她们计划受挫,在晚宴上无功而返的结局。
总统先生非常礼貌,也同样非常直接的表示——克鲁格兄弟银行收购国家出版集团的股份是纯粹的商业行为,也并不能适用于反垄断法的相关条例。
就个人角度,他对安娜表示理解与同情。
就国家角度,他将会选择尊重自由市场。
不方便要求重新审查此次商业收购案的合法性。
“无论您接受与否,我看来,这件事必须要告一段落了,从好的方面来说,您现在仍然是《油画》杂志社最大的私人股东。如果您觉得您的股份权利受到侵害,我很乐意帮忙,但是其他的,安娜,你应该要向前看了。”
这是总统最后给的正式答复。
艾略特清楚的知道,她不应该对这种事情抱太大的期望。
但仍然在心中难掩失望。
在《油画》大楼前,组织个游行散步啥的,都是些治标不治本,恶心布朗爵士用的小道。
政府官方的介入,是她们唯一能够想到的,扭转局面的方式了。
现在。
最后的努力也破灭了,艾略特秘书在心中难掩的升起一抹强烈的无力感。
开幕致辞上,总统虽然对伊莲娜家族的态度依旧很和善,但他在讲稿里第一件事,就是欢迎新血液的到来,无疑也是在向全场的所有观众们,表达一种官方力量不会参与到《油画》内部的争斗之中的表态。
最后一只靴子彻底落地。
参会的嘉宾很多人都彻底的放了心。
不少人听出了话中玄机的人,都把玩味的目光投向会场的第一排。
连摄影师也给了一个短短两秒钟,却已经足够意味深长的画面特写。
精神矍铄,山羊胡打理的非常有型的布朗理事长,看不出属于胜利者的趾高气扬,完全是位英挺而富有涵养的老绅士。
年过七十,依旧温和动人。
他坐在椅子上,沉静的凝视着主席台,整个人目光深邃的就像是从西班牙画家委拉斯凯兹创作的那幅著名的《教皇英诺森十世》肖像画框里走出来的一样。
布朗爵士身边坐着的,则像是从《宫殿里的茜茜公主》的画框里走出来的安娜。
伊莲娜小姐今天照样美得冒泡,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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