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潜小碎步上前来,掏出钥匙,打开牢门,看了门内的曹洪,与曹操低声道:“大司马,这么做,真的稳妥吗?”
曹操道:“东郡太守空缺,我已经与王尚书打过招呼了。”
公孙潜大喜过望,抬手道:“多谢大司马!”
曹洪走出了牢门,可脸上写满了忐忑不安。
他不是单纯的武将,还掌握着曹操的军情探子,知道的远比其他人多。曹操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他从天牢里带走,简直就是打朝廷,打‘颍川党’的脸!
朝野本就想借着他对付曹操,曹操还踩了这個陷阱,朝野那些人,只怕会一边调教一边喜上眉梢。
曹操没有解释什么,带着曹洪,大步走出了天牢。
曹洪知道不是说的场合,跟在曹操身后,满腹心思,都在想着曹操到底要干什么,以及怎么脱身。
天牢在刘辩继位后的一系列改制中,已经脱离了朝廷各机构,直属于尚书台,与三法司并不隶属。
曹操堂而皇之的将曹洪带出了天牢,没用多久,就传遍了洛阳城的角角落落。
正在为曹操愁掉头发的许攸,听到这个消息,愣坐在位置上,久久回不过神。
他身前还站着两个侍郎,看着他们家尚书这个表情,相互对视一眼,不敢擅自说一个字。
曹操,是大司马,是战功赫赫的大司马,是皇帝陛下倚重为心腹的战功赫赫的大司马!
即便是‘颍川党’都不能明面上针对的大司马!
更别说,他们家这个被朝廷孤立的刑曹尚书了。
许攸好半晌才回过神,摸着三角胡,脸色怪异,道:“你们说,曹操这是要干什么?”
左侍郎等了半天,立即接话道:“尚书,不论大司马要做什么,都不是先前,尚书台给尚书的命令自然就不存在了。”
许攸摇了摇头,道:“尚书台的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问你们的是,曹操在谋算什么?”
右侍郎有些困惑了,道:“尚书,大司马图谋什么,那都是他与尚书台的事,咱们,不是正好可以置身事外吗?”
许攸对着两人的回答很不满意,摸着三角胡,冷笑道:“你们不了解曹操。当年我与他,袁绍,袁术等人仗剑为侠,行走天下,此人最是诡计多端,阴险狠辣,既胆大又谨慎。他这么做,肯定预备了足够的后手,一不小心,就可能将我们装进去。”
左右侍郎吓了一跳,左侍郎道:“尚书是说,大司马,要反击了?”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是朝野、‘颍川党’对曹操出手,而曹操连防御都没有,更别说反击。
许攸心里拿不准,但很是不安,道:“陛下何时回京?”
右侍郎道:“銮驾现在应该还在颍川,过了轘辕关,就快了。”
许攸皱了皱眉,自语般的道:“最多两三天时间,曹操这是算好的吗?”
左右侍郎已经不敢接话了,这个层次,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惨祸的,想不通大人物们在玩什么,连话头都接不上。
许攸左思右想,心里还是不宁,道:“找点事,出去躲一躲。”
左侍郎一怔,道:“尚书,现在,怕是有些来不及,尚书台的命令才刚下。”
许攸闻言更加不安,道:“那就静观其变,你们盯着,有人来问,就说我突发急病,谁也不见。”
左右侍郎对视一眼,四只眼里都是不解。
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严重到他们尚书要称病多起来?之前那么多大事,也没见他们尚书这般模样。
三法司的官衙与六曹的并不在一起,吏曹尚书王朗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不是进宫,而是来到了相隔不远的兵曹。
“皇甫尚书,”
坐下后,王朗一脸沉色,盯着皇甫坚寿道:“我只问你,兵权现在是否都握在你手里?城外的三大营,曹操是否能调动?还有,羽林军,是否有问题?”
皇甫坚寿自然也已经知道了,摇了摇头,苦笑着道:“王尚书,不要有点事情,就来问我这等事,这突然之间,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王朗面不改色,越发沉声道:“我只问你,能与否!?”
皇甫坚寿哭笑不得,道:“王尚书,我真的无法回答你。我只能说,羽林军掌握在兵曹,至于三大营,那直属于陛下。”
王朗忽的双眼一睁,道:“兵符在哪里!?”
皇甫坚寿神色沉吟,片刻后,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手里有东大营的一半,北大营的一半在大司马手里。西大营,在掌宫令手里……”
王朗有些没听懂,急的要站起来,道:“你是说,曹操已经可以调动北大营的兵马了吗?”
皇甫坚寿对王朗的反应有些疑惑,道:“只是一半,另一半自然在陛下手里。王尚书,即便大司马从天牢里接出了曹洪,也不至于就到叛乱不臣的地步。”
王朗回过神,慢慢坐回去,逐渐镇定下来,看着皇甫坚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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