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龙’名声响彻天下,门生子弟四处为官,加上荀攸、荀彧叔侄位列尚书台,‘颍川党’更是为当世第一‘朋党’!
以往的阉、外戚都比之不如。
荀攸闻言,仔细想了想,摇头道:“这几个,我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族里的人。”
荀氏一族太过庞大了,别说后辈了,就是同辈,除非才华横溢,否则荀攸也无法认全。
荀彧却道:“与公达同辈,是我们同族。”
荀攸脸色骤变,再仔细看着名单,道:“是荀氏?为什么他们报考,族里没有知会我?还有,其他,也都是各世家子弟?这些人,没有真才实学?”
钟繇也反应过来了,肃色道:“谁动的手脚?”
荀彧道:“我还想问你们。”
钟繇,荀攸对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因为‘舞弊’被揭发,朝廷开始查,他们事先就进行了警告,并没有他们的人涉入。
可是荀氏以及其他世家子弟,还是进入了录取名单,这件事就透着诡异了。
“丞相,”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小吏的敲门声,继而道:“陈留王回京了。”
荀彧猛的抬头,心中好像抓到了一点什么,一时间又想不清楚,看着关着的门,道:“进宫了吗?”
“是。”门外的小吏道。
荀彧嗯了一声,等小吏走远,这才与钟繇,荀攸道:“差不多了,我们也进宫吧。”
钟繇,荀攸默默点头,神情凝色如铁。
那群要劫走刘协的‘山匪’,临死前喊了一句‘殿下’,这两个字,令他们如鲠在喉。
他们也可以想见,宫里那位陛下,怕是更加不舒服,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刘协。
刘协有没有那个心思,或者说,其他人有没有那个心思都不重要,关键还是发生在当今继位之初发生的‘夺位之争’!
三人默不作声的出了值房,走出尚书台,转过拐角,走向崇德殿。
好巧不巧,不远处刘协的背影,赫然映入眼帘。
荀彧,钟繇,荀攸不由得停下脚步,相互对视,却谁都没有开口。
刘协到底是先帝之子,当今的亲弟弟,他的死活,对朝廷,对宫里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好,仁德丧失,千古骂名。
“丞相,”
荀彧的值房小吏追了上来,低声道:“刑曹尚书,御史丞,廷尉也进朱雀门了。”
“他们来做什么?”荀攸异色道。
这三人,是三法司的主官,除非有大案,这三人不应该同时进宫。
刘协的事,是皇家私事,还轮不到三法司来插手。
小吏道:“不清楚。”
“进去就知道了。”荀彧神色如常,迈步向前。
不管是刘协的事,还是三法司要做什么,他们都得面对。
钟繇,荀攸无声跟随,莫名的,他们有种预感,今天的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等尚书台的三巨头进入崇德殿的时候,就看到刘协跪在地上一副请罪模样。
而坐在椅子上的皇帝陛下,神情淡漠,双眼静静的注视着刘协。
三人看到这一幕,仿佛感受到了无声、若有若无杀意。
荀彧,钟繇,荀攸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上前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下。”
刘辩好似没有听到,只是注视着刘协。
三人等了一会儿,慢慢收手,悄悄站到一旁。
不大的后殿里,弥漫着无声的刺骨寒意。
刘协头磕在地上,身体忍不住的发颤,从心底涌出阵阵的恐惧。
那一声‘殿下’,他是可以解释的,也解释的通。
但这件事,是不能用解释来解决的,无关乎有或者没有、信或者不信,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人心。
当年争夺帝位,是横亘他与刘辩心里的刺,拔不掉,去不除,稍有不动,两人都疼。
区别在于,成功的是刘辩,失败的刘协,成功的人,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失败者,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在一片冷漠的气氛中,三法司的主官也到了。
田丰,戏志才,许攸。
他们看到这副场景,与尚书台三巨头一样,屏住呼吸,上前行礼道:“臣等参见陛下。”
刘辩这才慢慢抬起眼皮,扫过在场的六人,伸手拿起茶杯。
三法司的主官,收回手,悄悄站到另一边,与尚书台三人相对,中间前面一点,就是跪着的刘协。
“启禀陛下,太皇太后,太后娘娘到了。”这时,潘隐从外面进来,异常的恭谨道。
刘辩神色不变,放下茶杯,道:“摆坐吧。”
“是。”潘隐应着,亲自拿着两个坐垫,摆好位置。
刘辩又扫了眼刘协,起身来到门口。
一身素装,拄着拐,头发花白的董太后,在伏寿的陪同下,快步来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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