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同僚的谏言,尚书台以及大司马府等并未讨论此事。”
刘辩点点头,道:“好战不是好事,但也不能一味避战。当战则战,该休养生息的时候,也得休养生息,不能走武帝的老路。”
“陛下圣明。”荀彧这样说着,心里实则也是暗松。
曹操大胜乌桓,着实给朝野提气,万分振奋,是以顺手收拾掉北方最后一个威胁——凉州三羌,已经是很多人迫不及待的事情了。
“父皇,是舅公。”突然间,刘绍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花白老者,抬头与刘辩说道。
刘辩已经注意到蔡邕了,似乎,与一些年轻士子边走边说笑着什么。
刘辩瞅了一会儿,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道:“想你舅公了?晚上送你去玩一会儿?”
“嗯。”小家伙双眼发亮的点头,相比沉闷的宫里,蔡府才是自由自在的地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或者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刘辩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与荀彧道:“曹操入京后,你怎么看?”
荀彧见刘辩终于提到了,认认真真的道:“陛下,臣以为,曹操不宜再出京了。”
以曹操现在的威望,真的说得上登高一呼,一呼百应,一旦曹操有了异心,朝廷难以辖制。
刘辩踱着步子,同样目露思索,顿了片刻,道:“详细说说。”
荀彧猜不透刘辩的心思,面上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语气平淡的道:“陛下,曹操,已有了动摇社稷的的能力。”
平平淡淡,不啻惊雷。
跟随护卫在左右的便衣的典韦,赵云都面露惊色,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看向荀彧。
这位丞相与前任杨彪不同,荀彧向来不显山不露水,对所有人都是客客气气,鲜少恼怒,更是不曾说人是非。
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令他们心神激荡,惶恐不安。
这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足以将曹操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刘辩也停了下来,神情异样的转头看向荀彧,略带好奇的笑着道:“怎么,丞相也觉得应该杀了曹操?”
在过去‘颍川党’一直企图将曹操尽早扼杀,是刘辩一力庇护,才让曹操活到了今天。
荀彧在其中一直持反对态度。
现在是……改变态度了?
荀彧抬着手,脸色郑重,道:“我朝没有杀戮功臣的说法,臣的意思是,为人臣者,须识时务,知天意,晓进退,擅分解,而今的曹操,一味逞强,不通体会。臣以为,若再放他出京,必出大祸,与国不安,与陛下为难,请陛下明察。”
刘辩松开了拉着刘绍的手,习惯性的背起手,眯着眼,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荀彧。
荀彧的话,是有道理的,但这种话,在古往今来,很多人都说过,导致了不知道多少忠臣良将或逼死于牢狱,或迫死于疆场。
由此而造成的亡国之祸,更是无数,倏是可悲可叹。
即便是荀彧说出这种,刘辩也不全然相信。
做了这么多年皇帝,早已经明白一个道理——朝臣们都有他们的心思,不管忠奸。
他早就过了以单纯的忠奸看百官的时候了。
忠有的忠的坏处,奸也有奸的好处,不会以忠奸论事。
面对刘辩的审视,荀彧坦诚直视,不闪不避。
好一阵子,刘辩微微点头,又忍不住的笑道:“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小看曹操。”
荀彧一怔,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刘辩重新拉过刘绍,继续向前走,略带感慨的道:“有时候啊,朕也看不透他。但要真的将他当做一般武将去看,你就输了。曹操在幽州的所作所为,不是全然凭本性去做的,有些事情是做给你们看的,有些啊,是做给朕看的。”
荀彧似乎想到了什么,快步上前,道:“陛下,是说,曹操,在图谋什么?”
听到这里,刘辩双眼微微眯起,步子也变小,速度变慢,淡淡道:“还记得蹇硕吗?这个人,应该是落入了曹操手中,到现在为止,朕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蹇硕!
荀彧心中一惊,脸上少见的露出凝色。
蹇硕,他自然知道,曾经的上将军,统领西园八校尉,是十二常侍为首的阉党与大将军何进对峙的最为关键的人物。
同样的,在他身前这位陛下继位过程中,这位扮演了什么关键的角色!
是他守住了皇宫,平衡了何进,使得初继位的陛下有了一点立足的本钱。
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秘密?他与曹操是何关系?!
“陛下,曹操绝不可出京!”荀彧忽的沉声道。不论曹操与蹇硕到底有什么阴谋,曹操不能放出京!
刘辩慢慢踱着步子,心里思考着曹操入京后的朝廷格局。
曹操一旦成为大司马,将能飞速带起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或在短时间内就能与‘颍川党’抗衡,而不是王朗那样暗中发展,与‘颍川党’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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