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蓄势待发的士兵,蜂拥的冲了过去。
“你们凭什么杀我!我是朝廷命官!”何从善誓死不从,拿着刀与城防兵对抗。
没有任何意外,他被城防兵砍死在地上,到死也是不甘,与不信。
“抄!”郡丞看着何从善的尸体,低喝道。
何从善死了,相县县令,被他杀死在府里。
这件事绝对小不了,别说田丰,就是刘繇都扛不住!
事到临头,他也不犹豫,直接下令。
士兵们可不管这些,天塌下来有这些大人物顶着,急吼吼的开始抄家。
相县里乱了。
那些‘自愿捐纳’的人一回到府邸,有的顺从,更多的是便开始反悔,聚集家中豪仆,拼力反抗。
兵曹与城防兵的士兵有刘繇以及田丰的命令,下手毫不犹豫,拔刀就以‘抗命格杀’的名义,与这些豪仆厮杀。
田丰的准备十分充分,事先就在这些府邸四周布置了兵马,在人数绝对优势之下,并没有什么意外,‘自愿捐纳’在他们预先设想进行,变成了‘抄没家产’。
事情也在迅速发酵,田丰‘杀害朝廷命官,抄家灭族’的消息,如同旋风一样,向着四周滚荡传播。
田丰自然听得到,但他没有理会,在府衙清点着抄没来的钱粮,只是清点了一家半,就重重点点头,道:“足够了。”
然后他看向身旁的小吏,道:“传我命令,全豫州,招募至少三万青壮,立即修河筑堤,防止洪水决堤!”
“是!”小吏应着,急匆匆跑出去,没跑几步就满头大汗。
他不是跑的,而是紧张的。
在相县,他也是见了不少大事,但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
因为董卓也不敢打死钦使,一次性抄没十几个人的家,其中还有诸多朝廷官员以及朝廷钦使。
这与造反无异!
田丰望着他的背影,又抬头看着稀稀落落的小雨,神情淡漠,目光坚定,没有一丝退怯之意。
他知道后果的严重,也知晓这么做的结局,但他已经想好了。
到了傍晚,传来了诸多对田丰说的好消息。
在不缺钱粮的情况下,很快招募到了很多青壮,迅速赶往各处河口,准备与洪水对抗。
刘繇,田丰等人亲自带队,整个豫州高层都动了。
修河款被贪墨,修河全是弄虚作假,真要洪水决堤,朝廷问罪之下,豫州大大小小的官员,没有一个能逃脱。
是以,现在没有人大意,分工明确的出现在各处危险河口,全力筑堤。
没人知道,他们能不能抵挡住洪水。
相县的上空,仿佛有着一个巨大的风暴在酝酿,随时可能炸开。
正在赶往相县的刘辩,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这会儿正在一处山谷里休整,听着皇城府的回报,看着手里的公文,神情呆滞,怔怔出神。
卢毓,赵云等人站在刘辩身前,也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刘繇,田丰等人在相县杀了巡河御史,还抄了十多个与治河有关的官员的家?
甚至于将相县县令何从善诛杀在府邸,全家百余口,一个没留!
这是多大的胆子,才能干出这种事!
卢毓看着刘辩的表情,心里惴惴不安。
前有一个曹操屠了三个县城,后有刘繇、田丰杀害钦使,对朝廷命官抄家灭族。
这些个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翻了天了吗!?
好一阵子,刘辩才反醒过来,看着报信的皇城府暗卫,道:“你是说,刘繇,田丰等人用抄来的钱粮去治河了?都去了?”
暗卫单膝跪地,道:“是。刘使君,田府君亲自督工,招募了数万青壮,在各处危险河口修堤疏浚。”
刘辩又仔细看着手里的公文,这是皇甫坚长亲自写的,调查的相对详细。
刘辩神情动了动,有些不自然的站了起来。
或许是见惯了官员们的犹犹豫豫,私心较重,田丰这么果断,不惜命以治河的作为,令他很不适。
刘辩心里还是有不少狐疑,道:“再查,将事情查清楚回报。”
“是。”暗卫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刘辩站在山岩下,目光看着已经不太远的相县,心里转悠着无数念头。
田丰这种做法,在刘辩看来,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换做他在相县,杀的只会更多。
只不过,毫无疑问,不论能不能堵住洪水,刘繇、田丰都会在风暴口,最终将汇集在洛阳,如同一个炸弹,将他们炸的粉身碎骨。
或许,还得连累他们的宗族!
刘辩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道:“一个一个的,没一个省心的。罢了,回京吧。”
他要是再不回去,局势就要控制不住了。
卢毓闻言,小心的道:“陛下,不去相县吗?”
刘辩知道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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