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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座圣佛寺已经给足了刘辩震撼,刘辩还是强忍着不适,在吕县各个地方巡查了一遍。
这吕县是一座佛城,到处是僧侣,寺庙遍布,虽然不如那圣佛寺,可也从中能清晰的推断,这几年彭城国的钱粮都花在了哪里。
“还是有些不对劲,”
天色黑下来,刘辩住进了一家租下来的茶楼,站在窗口,看着还是络绎不绝的僧人,目露疑色,道:“即便有漕运或者苛税,但也不足以支撑吕县建造这么多奢华的佛寺,养活这些僧人……”
大兴土木是花钱的,那些金身是花钱的,还要养活僧侣,自处布粥,动辄数百万、数千万的花,别说小小的彭城国了,便是大汉朝廷都做不到!
哪怕是冰山一角,刘辩还是能够推断出来,单单是吕县,怕是两三百万缗打不住,相当于大汉朝与羌人十多年叛乱的支出!
背后站着的卢毓,皇甫坚长一怔,闻言也思索起来。
片刻后,皇甫坚长道:“陛下,要不要,将那笮融带过来,好好审一审?”
刘辩摇头,道:“花都花了,现在即便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他这一次出宫的目的简单又直接——看一看真实的世界,为他的‘新政’拾遗补缺。
现在现身处置笮融,完全没有必要,说到底,彭城,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郡城罢了。
“查一查。”刘辩道。现在的重点,是彭城国‘发财’的秘密。
皇甫坚长抬手,道:“是,微臣这就去办。”
刘辩目光还在窗外的街道上,僧侣一个个肤色圆润,白白胖胖,无忧无虑,与他在城外看到的那些面黄肌瘦,苦苦挣扎,背井离乡的百姓大不相同。
这吕县,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富足,安逸,虔诚礼佛。
卢毓看着皇甫坚长走了,几次欲言又止。
他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可那只是在传闻,在刘辩跟前,决不能用传闻来揣度这件事。
刘辩看了一会儿,收敛情绪,转过头,与卢毓微笑着道:“说不得,咱们能从这吕县身上,找到一条赚取的新方法。”
见刘辩开起了玩笑,卢毓也跟着微笑道:“陛下,典中郎将在不远处的佛寺中带出来几份斋饭,陛下是否要尝尝?”
“不吃了,”
刘辩没有什么胃口,道:“将奏本都拿过来吧,朕集中处理掉。”
现在大小事情非常多,加上长途转送过来,刘辩只要耽误半天,就不知道积累多少。
卢毓见刘辩好像瘦了一些,张嘴想要安慰几句,刘辩却已经径直来到了他的临时小书房。
书房内,刘辩坐下来,喝了口茶,开始认真处理他的政务。
而另一边,皇甫坚长出了茶楼,召集了他的一众心腹干将,秘密分派任务。
史阿抱着剑,颇为冷酷的站在一旁,等一众人走了,这才与皇甫坚长道:“你与陛下说了?”
皇甫坚长正在想着怎么从笮融那找到彭城国这般富裕的秘密,最好拿到账本之类,听到史阿的问话,忽然一愣,道:“说什么?”
史阿耷拉着眉眼,眼神却锐利,道:“那笮融是荀仆射举荐的人,与‘颍川党’关系匪测。”
皇甫坚长脸色骤变,急忙悄步无声的来到门口,左右四顾,见确实没人,这才松口气,来到史阿跟前低声道:“这种事,万不可乱说!”
便是皇甫坚长,对‘颍川党’也深为忌惮,因为‘颍川党’把控了朝廷的方方面面,在当今天下,无可匹敌。
哪怕是以往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大司马,也做不到的程度!
史阿神色淡漠,道:“笮融每年都会往洛阳城送很多东西,你不担心你兄长也收取吗?”
皇甫坚长顿时连连摆手,道:“大哥不是贪财的人,伱要是送他一些珍稀孤本,他乐意,可金银钱财,他不屑一顾。”
史阿见他不以为然,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皇甫坚长说完,本还无所觉,与史阿对视片刻,不由得心惊,道:“你是说,大哥,真的收了?”
在以往,皇甫坚长私底下称呼皇甫坚寿为‘二爹’,一种‘泄愤’的意思,主要是皇甫嵩出征在外,都是皇甫坚长管理家族,皇甫坚长这个纨绔,对皇甫坚寿是又敬又怕。
在皇甫嵩病逝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皇甫坚长对皇甫坚寿不论公开还是私底下,都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哥’。
史阿道:“我不清楚,只是随口一说。”
皇甫坚长面露沉色,缓缓坐下,默默一阵,道:“大哥真的要收了一些,也不打紧,他肯定不会为笮融枉法。可笮融真的要是在洛阳城大肆行贿,势必会牵出‘颍川党’,这会令陛下十分为难,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刘辩身边的近臣都明白,刘辩强行提拔‘颍川党’这帮年轻人掌握中枢,不止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是扫灭权臣的不得已举动。
而是要利用庞大的‘颍川党’推行‘新政’,如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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